了一趟影像室。

结果,又没出意外的,没找着张和平。

“张和平?”被阎埠贵抓住的白大褂医生想了想,摇头道:“我们医院没有这个医生。”

这两人都不知道的是,张和平在谐和医院这边,只有三个称呼,一是张所长,二是张老师,三是小张。

阎埠贵不死心,直接去了后海北岸7号院,他要赌一把!

因为他们家在短期内,实在是拿不出那笔手续费。

马秀珍倒是心善,听说三大妈得了癌症,然后想到她爹马常明就是得癌症死的,便收了三大妈的病历,说是等张和平晚上回来了,帮他问问。

阎埠贵一听这话,留下病历后,就冒雪骑车找4个子女商量去了。

话说,阎老抠找4个子女商量的事,有些不好办!

这老小子,竟然想给张家送点水果!

阎解成:“爸,这大冬天的除了白菜就是萝卜,你让我去哪里买水果?”

阎解放:“没钱!没票!”

阎解旷:“爸,这件事,你问我大哥没?我大哥怎么说?”

阎解娣:“爸,我要是在版纳那边,还能给你寄点水果回来;在首都,能买点水果罐头送礼,就不错了。但是,我们连罐头票都没有。不然的话,我早给我妈买水果罐头了。”

……

30号晚上,张和平回家后,母亲马秀珍说了一下阎埠贵的事。

谐和医院最近本来就在积攒病例,好为抗癌新药补充实验数据,方便以后出口创汇。

所以,张和平对三大妈试药的事,没多大抵触。

只是,当他看了三大妈的病历,以及张和平自己出的核磁共振检查报告后,不屑道:

“只是胃癌早期,花几百块做个切除手术就行。这个阎老抠还真是抠,三大妈跟了他这么多年,这点手术费都舍不得出。”

马秀珍迟疑问道:“那这事……”

“念在阎老抠曾经帮我们租下东厢房和两间耳房的情分上,这点小事我打个电话就解决了。”张和平说着,就去了他睡的东门房,给他的研究所打了过去。

“小韩,是我,晚上打瞌睡的时候,多披一件军大衣。”

“嗯,是有一件事。有个胃癌早期患者,家属想参加试药免手术费。”

“是的,切下来的胃部病变组织,用于新药顺铂、赫赛汀等药物的实验,要区分转移性胃癌、原发性胃癌的用药效果。”

“好好干,你们10个是最先加入咱们研究所的;我跟秦副所长说过,优先培养你们几个。等新人招进来了,你们9个当上研究小组组长后,可不能懈怠,以后能不能当上院士,就看你们自己了。”

给值夜班的打工人灌完鸡汤后,张和平就把病历还给了母亲马秀珍,“上面留了一个联系人和座机号码,让阎老抠带三大妈去谐和医院的肿瘤科就行,我跟他们打了招呼。”

“哎!”马秀珍高兴地应了一声。

“妈!”二姐张盼娣在饭桌旁不满地说道:“为了阎老抠那种人,让我弟去欠人情,不值当!”

“你以后遇到这种事,先不要收别人的任何东西,问过我们之后,再给外人答复。”

“这事啊!都有两面性。”张和平看着大外甥张逸,说道:“如果我不答应帮忙,以阎家的德性,多半会在街道上传咱们家富贵了、当官了,不念旧情了。”

“不念旧情的名声,在官场上是大忌,会影响你妈和大姨以后的升迁。除非,你妈和大姨只想当个副科长,你们以后也不想当官,咱们就能随着心意行事。”

“否则,就只能控制自己的思维惯性,努力去适应这个社会的各种规则,这样才能顺风顺水。”

二姐张盼娣感觉被教育了一通,一边舀饭,一边问道:“弟,你现在是什么级别了?”

“保密级别!”张和平笑道:“我是没法走仕途了,你们若是想往上面升,我可以投资,但需要你们自己想政绩项目。”

张盼娣想了想,说道:“铁路这边都是国家投资的项目,除非我和大姐能从铁路部门调出来。”

“退一步海阔天空!”张和平接过二姐递来的饭碗,“你和大姐如果能往上再升几级,这群小家伙以后就能踩着你们的肩膀爬得更高。不过,你们要记住,当官不发财!”

“更要记住,和光同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