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禾身上印着东土两个大字的红色外套,手上的保温杯,都与周围格格不入。

丽彩俱乐部的一楼大厅以一张张环形沙发划分成不同区域,中间是热闹的舞池,中空的上方吊着一盏炫目的水晶球灯,金光、绿光、紫光等光线迷幻地混合。

女客人们就坐在各张沙发上,与不同类型的牛郎欢笑连连,觥筹交错。

无论男女,他们的衣着都非常前卫,混搭着各种元素,有人是和服,又有人穿着古埃及人的斗篷、古罗马人的托加长袍,有布料、也有塑料、亮闪闪的金属薄片等。

大厅的音响播放着当红女歌姬大岛山子那充满古典韵味的悠扬歌曲。

客人有时候碰上喜欢的歌,兴致来了,就拉着牛郎一起到舞池去转上几圈。

舞池正前方有一块花了重金买的三藤大屏幕,立在地上,播放着轻柔曼妙的自然风光。

这里还有赛思可视电话供客人付费使用。

身着黑色正装的男侍应端着酒盘来来去去,呈上客人们新开的酒水。

除了客人、牛郎和工作人员,仔细点看,还有一伙流浪孩童守候在暗处。

小家伙们显然不是第一次来,都很懂规矩,不去打扰客人,也不去舞池,连走过时都是弯腰低头的鬼祟模样,以减少对别人的影响。

每当有客人结账离桌,侍应端着剩下的酒水食物往厨房走,他们才连忙冒出来跟上去。

这时候正好有一位中年女客人开了一瓶几万块的贵酒,服务着她的那位肌肉牛郎高呼地宣布这个消息,全场侍应顿时起哄地一片鼓掌,“真织太太,真织太太!”

“娇娇真棒!”走过的彩音久美子也欢笑地拍掌,“谢谢真织太太!”

中年女客人笑得眯起眼睛,享受着被众人簇拥的快乐。

有几位其他女顾客不想被抢了风头,当下也要开酒。

顾禾不由得多看几眼,原来那个肌肉男就是娇娇啊……

相比之下,他卖酒的业务能力,好像还真的差了一点。

不过,人家毕竟是双引擎,而他是单引擎,差点就差点吧。

走过的侍应都会叫上彩音久美子一声妈妈,也已经有些女客人注意到别树一帜的顾禾了,颇有兴趣地问起来:“久美子,这位是?”“新推出的土味牛郎吗?”

“各位太太,他是小禾,暂时还在鱼塘那边,没正式出道哦。”

彩音久美子微笑地解释,“今天他有点事,你们对他有兴趣的话,可以打给鱼塘预约。”

女客人们纷纷点头,多少知道点鱼塘有复杂的灰色性,不像丽彩这边简单。

即使如此,她们瞧着顾禾这一块小鲜肉,想着怎么尝个头啖汤的还是大有人在。

顾禾感受着周围太太们饥渴的目光,越发有点不安……

“我们还有点别的工作,你们继续玩得开心。”

彩音久美子谢过一众太太后,就带着顾禾穿过这个喧闹大厅,踩着铺有红地毯的回旋木楼梯来到二楼,二楼是些比较隐密的桌椅,以及包厢房间,也都是欢声笑语。

顾禾跟着她走过一条长走廊,隐约能听到两边包厢里的卡拉ok歌声,以及别的声音。

也许,或者,还是鱼塘那边的生活比较简单清新。

“来。”彩音久美子唤了声,推开位于走廊尽头的房间门,走了进去。

顾禾也走进这个应该是她的个人办公室兼卧室的宽敞房间,地上铺着塌塌米,墙边有一排竹子,有雅致的布帘、灯笼、风铃和浮世绘,原木推拉门遮挡着里间的卧室。

这里还有着电视、电脑、可视电话等的电子设备。

就在那台电视的边上,挂着一把微微弯曲的紫柄武士刀,刀锋泛过寒光。

但那把刀似乎很久没有被用过,甚至没被拿下来过了,缠在刀柄上的布条有着点尘埃。

竹子旁边摆有一张布沙发,此时沙发上就端坐着一个人。

而在沙发的对面墙,垂挂有一幅字画,纸上只写着一个墨字:【静】

在顾禾看向那人的同时,那人也在望来。

他一时间分不清楚那人是男是女,不矮的个头,纤瘦的身形,混杂金黄色、玫红色的有着刘海的短发,上半边脸化着浓重的烟熏妆,下半边脸戴着个镂空的金属口罩。

这人的衣着也奇特,一套黑色白纹的宽松衣服,一圈圈简单的白纹却令人看得迷魂。

或许这就是一个演员系超凡者伪装出来的身体与面容。

“呃……”顾禾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打招呼,说句你好之类,还是什么都别说。

“这位是小禾。”彩音久美子介绍道,“这位客人的代号是潘多拉。”

“你好。”顾禾便说,潘多拉的魔盒么。

“开始吧。”叫做潘多拉的这个人不愿意多说什么,声线也是雌雄莫辨。

彩音久美子从放置电脑的那张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了两个脑对脑用的连接头盔,相比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