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司其职,不得生乱。违令者,先抓再说。张大?愣着做甚?”

“啊,是,相公。”

张大牙一咬,心一横,带着人手挟着一大堆的官吏进了城。包括之前那些已经被王言通知,将要开出队伍,甚至要法办的人,也都自觉的拿着兵器,跟着一起行事。

没人是傻子,这时候都在表现呢。

“相公,卑职……”

王言斜睨了一眼:“你乃厢军指挥,本官集结之命,说与谁听?”

“是!”

倒霉指挥扯着嗓子,兴奋的喊出了声。随即整个人从地上弹了起来,撒着欢的跑进了城中……

“阿郎,不用我们去看着点儿?一旦放虎归山……”小栋梁凑近了,跟狗腿子似的说着悄悄话。

曲指给这傻小子来了个脑瓜崩,王言笑道:“你看他是虎么?”

“猫都不如。”

王言招了招手:“入城!”

等在不远处的商队缓缓开动,一百多个壮汉默默的松开了被货物盖住的哨棒,随着王言进了肤施城……

入城第一件事,先到州衙交了文书,办了就职,拿了肤施的大印。而后简单的给在场的中下级官吏训了话,现场点了几人代理空缺的职位。

紧接着便斟酌了一番,将之前的事形成公文,让州衙信使快马加鞭送往京城。

严格来说,他现在的行为是有些出格的。但时移事易,若是换到了四年前,他敢如此行事,范仲淹第一个办他。但是四年后的今天,他偶尔的出些格,是丝毫没有问题的。

规矩,从来都是看对谁。

他被调到延州是干什么的?就是利用他善于搞钱,又下手狠,还知兵事,有分寸,大宋忠臣等优良特质,来此整饬边事。

所以相对而言,他在这边的权限还是很大的。而且他上边又有人相制,兵权也没有尽数挂到他的身上,上上下下都很安心。

做完了这些事,王言这才一路去到了城北的厢军营地。

肤施属于后方,延州的防御重点并不在肤施,而是外围的一圈战线。所以尽管延州厢军有两万多人,但是在肤施城,只有两千人负责维稳,以及一些厢军逃不开的各种的工程。实际能作战的,只有不到一千五百人,这还是纸面数字。再去掉五分之一到三分之一的空饷,才是实际人数。

所以肤施城中的厢军战兵,也就一千二百多人。

此外禁军还有两营步军,合计一千人马驻扎南城。不过禁军也是一样的吃空饷,这是军中惯例。不过禁军的事,就不是王言能管的了,当然那是在他们老老实实的情况下。

整顿厢军,王言是有杭州厢军成例在前的,延州的厢军也没什么不同,无非就是真要拉出去打仗罢了,但他的整顿,就是为了打仗。如果不是为了打仗,那一切动作都毫无意义。

王言并没有急着去处置州中事务,因为他手下人还不够,他是不动则已,一动肯定是大肆株连的,连不上也要硬连。

所以在延州的开始,要分两步走。一是有序的裁汰、招募厢军,再解决下岗厢军的安置问题。二是逐步开始梳理州中事务,一点点的培育出各个部门的自己人。

而后以清查被他圈起来的官吏为开端,逐步的株连扩大,卷一遍整个延州。

延州的官吏想错了,他们以为查账是王言的看家手段,如果不出意外,延州境内大大小小的常平仓也都填满了。但实际上,凭着强大的能力,强硬的行事作风,大肆牵连,这才是他的手段。

所以初到延州,以王言如此强大的工作能力,工作效率,因为各部门的头头脑脑全被他一锅端了,也不得不整个的连轴转了起来。

主要在于他太强势了,接触的时间也短,哪怕他指派了人手暂时署理公务,这些人也不敢擅自作主,凡事必要来他这里请示。

同时王言又要训练厢军,又要关注厢军之人犯罪的情况,还要开始对那些被圈禁的官吏展开调查,又要处理州中的其他日常事务。

并且还要进行衙门工作的,一些小小的内部变革。以及对各种人员的筛选,确认能力、衷心,时不时的还要跟已经被他吓破胆的人来一场坦白局,以及其他人的主动检举、揭发等等。

最关键的,对于拉动地区经济的基建事宜,他也要同步的派人出去勘查,让人做规划,又是大事小事的请示不断。

这一桩桩一件件,全都砸在他的身上,他当然也是疲惫的。甚至于自从就任以后,他都没去到他的府邸看过情况。

不是他能力不行,而是基础性的事务太多。他总能悠哉悠哉的原因,就在于他把这些事务都分了出去。

现在也是一样,只是短时间之内而已。

随着一起接触的时间越来越多,他摸清了旁人的能力、品行、衷心,旁人也摸清了他的大致性格、习惯、尺度等等,那么他自然便逐步的将工作甩出去。

这个‘旁人’,也是包括了京中调派过来接任工作的官吏的。

通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