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给我买什么衣服了?”

沈亦泽从背包里翻出一套蓝白色的运动服给她。

“走!”

杨九安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有点小感动又有点不放心:“你这样掰人家玉米可以吗?”

将玉米装好,他说:“我突然想到晚上吃什么了。”

“呃……”杨九安的小脸上写满嫌弃,“你就扯吧你,哪个伟人会用这么恶心的比喻?”

沈亦泽很是触动,尤其当听到“我就是个野孩子”时,他真的好想抱抱她。

果然,男生还是更喜欢乖巧温顺的女生……

“诶,那有桃子诶!还有柿子!”

杨九安被他奇奇怪怪的话逗乐了,没忍住给了他一巴掌。

九、十月正是玉米成熟的季节,农场里的玉米长势尤其好,一般一根杆上只结一到两个棒,三个棒的非常罕见,可他们一路走来,竟然见到不少。

“好啊!下次——”

劝到最后沈亦泽可算明白了,安安哪里是想摘桃,她分明是想上树!

沈亦泽温柔地注视着她:“你舅舅应该很疼你吧?”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说:“烤鱼!”

“我知道,苞谷。”

杨九安从一盘鲜红的辣椒中加起一块被煎得酥香金黄的鸡肉。

“就吃烧烤呗!除了烤玉米,咱们再烤点别的。你想烤什么,我们现在就去地里收。”

“谁让他总捉弄我,往我头上放虫子,朝我脚边扔炮仗,还把我锁阳台上……该!要不是我打不过他,我就自己动手了!”

沈亦泽笑道:“那就不钓,我们用捕的。”

沈亦泽故意秀一波,听得杨九安目瞪口呆。

杨九安摇摇头:“怎么会?我本来就是乡下孩子。”

沈亦泽说着,又掰下一个玉米扔给安安。

他知道一点安安的家庭状况,知道她父母很早就离了婚,她有一个同父异母只比她小四五岁的弟弟。

杨九安咬咬下唇,有些难为情地说:“还好啦,我小时候其实挺黑的,又是短发,反正就跟小男孩差不多。”

但当菜品上桌,油亮的色泽和扑面而来的鲜香气息顿时令她口齿生津。

沈亦泽将她的震惊看在眼里,心里已经笑得前仰后合,表面上仍淡定如常。

“下次怎样?”

沈亦泽说:“那是另一个节目组的,咱不用管他们。”

他不知道二老过得如何,也不关心,正如他们从不曾关心过他一样。

想到她说她从小被舅舅、舅妈带大,父母很少管她,他就想,她跟她父母的感情可能并不是很深,这大概也是她选择在江南工作,而不回蜀都的原因吧。

拍完矿泉水的植入,杨九安瘫在椅背上,摸着肚子发出满足的叹息:“呼,好饱好饱!”

杨九安又夹了片水煮牛肉,本想混着豆芽就一大口饭,转念一想,第一次约会还是应该淑女一点,注意一下吃相,便放弃狼吞虎咽,改为小小地咬一口牛肉,再吃一小口饭,然后优雅地细嚼慢咽。

沈亦泽追问。

“好吃!让我想起我大学常去的川菜馆,和那家店的一样好吃!”

杨九安略有些侧目。

她笑了笑,继续说:“但我的确不是什么乖巧温顺的女生,从小就不是,我就是个野孩子。别的女生在跳皮筋的时候,我就跟我表哥去爬树捣鸟窝、拿弹弓打麻雀、往河里丢炮仗炸鱼……我还跟镇上的男孩打架,打不过也不哭,就回去苦练,练好了再去打!”

她深深呼吸,鼓起勇气问:“所以,即便是我这样的女生,你也觉得挺好的?”

杨九安见沈亦泽半天没吭声,只道他被吓傻了,略显不安地问:“怎么了?是不是觉得,我跟你想得完全不一样啊?”

这个大骗子!竟敢骗我穿情侣装!

两人便拐上左边的小路,很快就到达果园。

最后两个字沈亦泽是用蜀地方言的语调说的。

“是不劳,但要给钱。”沈亦泽掰下第三个玉米,“三个够了吧?”

辣子鸡。

他在心里报出她的履历,摇摇头只说不知。

“你干嘛呀?”

她气哼哼地瞪着他。

“也不算很乡下,反正就是一个很偏僻的小镇。我是被我舅舅、舅妈带大的,我爸妈很少管我。我舅舅经常去钓鱼,有时候也带上我,我们坐在三轮车的车斗里从镇上前往乡下,那一路上全是玉米地。”

“没事,吃不完带回去。”沈亦泽拉开背包:“装包里吧。”

“编,你接着编。”

两人走出玉米地,视线豁然开朗。沿着小径往右是一方方整齐有致的田地,往左则通向果园。

沈亦泽将玉米剥了皮,丢给安安。

“吃什么?”

她想了想,问:“你是住那附近吗?”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