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海里已经隐约浮现出了一副画面。

连忙摇了摇头,少女拿起酒壶,眯起双眼,狠狠喝了一口。

高骅大声笑道:“快哉,快哉。”

歌舞升平,夜宴长乐。

四周是喧嚣的器乐交击声音。

大家围绕着青铜台,而那八面王旗之下,白狼,金鹿,黑狮……依次坐落,八位小可汗在人群拥簇之中,已经准备出手,如今的青铜台上,乃是一些族内的年轻子弟,登场交手,互有胜负。

“听说雪鹫王旗的小可汗,实力很强,不输上三姓……”高骅笑了笑,道:“待会就要见分晓了。”

田谕也听说了。

如今的雪鹫王旗小可汗,名叫“雪鸩”,体内的血脉据说抵达了返祖境界,与上一任雪鹫王可以媲美,可见血脉之强,风头大盛,一时之间,隐约让雪鹫王旗,有了第四大王姓的呼声……这一次的青铜台,雪鸩若是可以击败上三姓的小可汗,那么对雪鹫王旗来说,便是一件大喜事。

只不过,田谕丝毫不关心。

他们这一脉,已经彻底脱离出了“雪鹫王旗”。

如今再想到雪鹫王的那副面容,田谕的心底只觉得厌恶。

……

……

醉意朦胧的高骅,打了个酒嗝,他惘然抬起头来,发现自己的面前,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一位相当高大的身影。

“你,你是谁?”

田谕眯起双眼。

这道身影站在这里,就像是一座小山,单单是外放的气势,就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

“突突尔。”

田谕眯起双眼,他记得这个汉子,当初在雪鹫王帐内,此人似乎是雪鹫王的贴身护卫。

他的手臂,被苏琴握紧。

田灵儿也下意识向后靠了靠。

田谕的心头闪过一丝不祥。

他寒声道:“怎么,你想动手么?”

突突尔并没有回答。

他只是沉默地俯瞰着身下的两男两女,脸上露出了一丝轻蔑。

田谕轻轻拍了拍苏琴的手,示意无事,然后猛地站起身子,他与突突尔的距离贴地很近,此刻猛地站起,他的额头几乎抵在突突尔的下颌。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

高骅顿时酒醒,护住了身旁的两个女子,如临大敌,看着面前的大家伙。

“篝火晚宴,青铜台外,不准动手,这是八大姓立下来的规矩。”田谕冷冷道:“你若是动了手,违了规矩,要被流放边境,雪鹫王也保不了你。”

突突尔咧嘴笑道:“我不会在这对你动手。”

田谕冷笑一声,并没有过多纠缠的意思。

“那么就请便吧。”

说完这句,他便不打算再理会突突尔。

“田谕。”

突突尔的声音带着三分冷漠,他站在这里,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此刻喊出了田谕的名字。

四周都是一滞。

突突尔伸出一只手,指了指那座青铜台。

“你可有胆量,与我登台,为大家表演一二?”

田谕笑了笑,道:“不好意思……我可没这个功夫。”

他可不会傻乎乎的答应。

突突尔平静道:“你再考虑一下。”

“我都说了……”

田谕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瞳孔收缩,雪鹫血脉的潜在视野,让他看清楚了突突尔手指的那个方向,在雪鹫王旗的方向,一个披着白袍,满头霜白长发的年轻男人,正坐在席位之上,那男人生了一张阴柔俊美的面容,一直闭目养神,此刻缓缓睁开双眼,对自己微微笑了笑。

雪鹫王旗的小可汗。

田谕攥拢双拳,他望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庞然大物”,喉咙里压抑着愤怒的低吼声音。

令他愤怒的……是那位小可汗身边,有一位神态苍老,恹恹不振的老人,此刻昏昏沉沉睡去,头发披散。

“别担心,八大姓的规矩在这,我们没有对他做什么。”突突尔淡然道:“小王爷请他过去喝了盏茶,老人身体可能不太好,岁数大了,总是嗜睡……但如果你拒绝了,那么我可不能保证,他一定能醒过来。”

与此同时,一道连绵纤细的声音传来。

神情慵懒的雪鸩,睁开眼后,接过下人递来的茶水,他轻轻吹了吹茶盏热气,传音道。

“田谕,听说你傍上了符圣大人这座靠山,所以嚣张得很。这些年来,你是一个敢打雪鹫王旗脸面的人……”

“我是一个要面子的人,丢的面子,一定要找回来。今晚我不为难你,只要你能在突突尔手上走过三招,这笔恩怨就一笔勾销。”

田谕望向青铜台,八大王旗的执掌者,此刻高坐青铜台上,有说有笑,似乎不曾觉察这里的异样。

他咬牙切齿道:“你就不怕白狼王知道?”

雪鸩浑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