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把人放了啊怎么办。你还真他妈当现在是旧社会呢,随便杀个人埋个尸警察都不敢管。”

“他要是报警……”

“他眼睛不是蒙着吗?把他送远点再放人,别让他看到你们脸上大写的蠢字。”边以秋说完转身离开,以至于并没有看到坐在地上的男人玩味地弯了弯唇角,然后几近无声地念了一句“秋哥”。

人是放回去了,可边以秋心里不舒坦。他自认为自己怎么也算是风流倜傥气宇轩昂,要人有人,要钱有钱,除了没读过书,哪方面都不会比别人差,而且他对陆霄那真是一颗丹心向明月,痴心不悔好几年,怎么就偏偏一点都没打动他,还把自己整成了洪水猛兽,让他见到自己就躲就跑?

边老大心里苦,他认为陆霄就是一只小白眼狼。当初要不是自己在监狱里对他百般维护倾力照顾,那小子根本就不可能全须全尾干干净净走出那个地方。好嘛,需要他庇护的时候答应做他的人,一出狱就躲得连个人影都找不到,这让边以秋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

他常常咬牙切齿地想,当初就不该对他心存怜惜,什么直的什么需要时间什么不喜欢被强迫都他妈通通去见鬼,先摁倒扒掉裤子上了再说,把人操爽了,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现在倒好,心心念念了好几年的小鲜肉眼看着要被别的男人给吃干抹净,边老大那叫一个愤懑。

可他能怎么办呢?他不是不清楚陆霄为什么躲着他,对那小子来说,他边以秋代表的就是他曾经所有阴暗悲惨的过去,代表的就是那段他身陷囹圄痛苦绝望的监狱生活,他想忘记那一切重新开始,想要融入正常人的生活,而自己的存在,会钳制他的步伐,时时刻刻提醒他过去那些日子是如何真实的存在过。所以他要躲,要逃,要离开,而自己除了成全,其实一点办法都没有。

z市就这么大,凭他的势力难道真查不到他住哪里,在哪里工作么?只是他并没有让手下全力去办,他不想逼得太紧,但又不想就这么放手,于是就这么三天两头上演一回街头追逐,目的不过是为了告诉陆霄:我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找到你,但我遵守承诺,给你时间。你可以躲,可以逃,但你只能是我的,总有一天我能让你乖乖回到我身边。

可惜边老大的深情并没能修成正果,因为在绑错了人的第二天,陆霄主动找上门来了,而且来得相当不是时候——他的某个小情人正跪在地上给他**,听到门板突然被人踹开,吓得差点直接咬断他老二。

边以秋的心情实在是难以形容,可陆霄压根儿当那小情人不存在,二话不说,上去就打。边老大一边提裤子一边应对陆霄的拳头,他觉得自己一辈子没这么狼狈过。心里的火腾地一下就燃了起来,把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白眼狼好好教训了一顿,心想你他妈自己都送上门来了,这回要是再不干你,我他妈就不姓边。

最后当然没有干成,那天在粥店跟陆霄一起吃饭的男人找了过来,带着一帮警察气势汹汹地围了他的俱乐部,还他妈美其名曰警方临检。

临检个屁,他一年到头要花多少钱打点警局那帮混蛋,临检这种事不可能不提前收到通知。不过那男人为了救陆霄,能整出这么大动静,也算是有点本事。

边以秋是黑道出身,企业漂白还没几年,通常情况下他还是不会妄自跟警方作对,所以他什么也没说,让他们搜去。只是默默地心碎了一把,看来陆霄这口肉,他是吃不成了。

正惆怅着,突然听到旁边有个男人在说话:“秋哥?昨天绑架我的是你吧?”

边以秋转过头,首先看到的,便是一双眼尾微翘,形状风流,目含秋波的桃花眼。

他第一反应是,可惜昨天晚上他被蒙着眼睛,不然自己肯定不会放他走。

男人见他没有答话,环视了一圈,又说:“你这地方装修得不错。”

边以秋笑了笑,十分谦虚:“还行。”

谁知道那男人紧接着就跟了一句:“嗯,砸起来一定很爽。”

边老大一听这话,心想这是要砸他的店啊。他边以秋在z市横行霸道了这么多年,还真没人敢当着他的面这么嚣张,顿时一张英朗俊挺的脸便沉了下来。但又碍于还没摸清对方的底细,不宜撕破脸,于是只能陪着笑:“昨天是个误会,这位先生……”

“秋先生,我姓柯。”那男人说。

“柯先生,我姓边。”边以秋说。

柯明轩的声音很好听,低沉得恰到好处,带着点成熟男人特有的撩人意味。身高跟边老大差不多,仿佛还要冒出那么一点点,此时站在他旁边,一双勾人桃花眼斜斜地扫过来,跟抛媚眼似的,让他心神一荡。

边老大是纯gay,对女人硬不起来那种,这些年他玩过的男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即使在监狱那几年,他也从来没委屈过自己,长得能入他眼的犯人不用说,就连狱警也不止一个被他摁在厕所里干过。可他从来没见过哪个男人,有这么一双引人犯罪的眼睛。边以秋想,虽然自己从来不强迫人,但如果是这位的话,他真的不介意使用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