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体挑了起来。有人甚至一枪贯穿了好几个人,像串糖葫芦一样。

铁骑踏过,五六百个大牙军只剩寥寥几人侥幸存活。

轰隆隆——

又挡下一波箭雨攻击,五百骑披着夕阳的余辉,冲出大牙军的伏击圈扬长而去。

“混蛋!该死!”大牙指挥望着骑兵远去的背影,气得脸色铁青,他怎么也没想到三架八角重弩的两轮击,竟然没能留下敌人一具尸体。他心中暗恨,若是早知道对方有半步大能前来,说什么也得在这里摆一架八角诛仙重弩恭候大驾。

不过相较于万秋清这位半步大能,让他更加留意的却是张小卒。若不是张小卒提前预警,在三百步外下令停止前进,他会等敌人再往前靠近一百步再动攻击。两百步的距离,就算是半步大能也得血溅当场。

张小卒第二次预警,更是让他震惊地合不拢嘴,因为张小卒的预警声竟然和他下达击的命令声是同一时间出口的,甚至还要快他的声音半拍,以致于当弩手听见命令扣动机括时,对方在同一瞬间缩到马腹下躲了起来,致使弩箭全部空。

他不理解张小卒是怎么做到的,是凑巧,还是战斗直觉,还是有的放矢?若是最后者,那此人未免有点可怕。

然而望着张小卒等人向东逃离的背影,他脸上的气急和郁很快被一抹冷笑取代,自言自语道:“与其落在方疯子手里,还不如死在这里呢。”

夜晚十时,确认大牙军没有追上来后,张小卒找了一处比较隐蔽的地方下令休息。

老规矩,先侍弄战马,再解决自吃喝拉撒问题。

牛大娃喊了几个人,扛着生马腿远远跑开,找了一处遮蔽视野的犄角旮旯,施展火之域把马腿全部烤熟,回来给每个人分了一大块香喷喷的烤。

“小卒,我们为什么不往西突围?”吃完干粮,万秋清终于把憋在肚子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按照事先制定的作战计划,他们应该下官道往西北方向走,而现在他们是往东北方向逃离,恰好走了一个完全相反的方向。

而照当时的形,东西两侧都有伏击,且伏击的人数也相差无多,所以完全可以选择向西突围。

张小卒闻言皱眉应声道:“不知为何,西边令我心悸,好似那边有极大的危险等着我们。当时没有时间考虑,我便遵从直觉选择向东.突围。”

说完张小卒的目光投向西方夜空,喃喃道:“不知大部队是否也遭到了伏击?”

万秋清点了点头,总算解了心中疑惑,抑不住顺着张小卒的目光往西方望去,道:“我感觉他们好像是一早就埋伏在那里,守株待兔一般等着我们自投罗网,他们似乎——早就料到我们会来,会走这条官道?”

“他们不可能是在得知我们突破封锁线的消息后再组织的埋伏,因为以我们的行军度,他们根本来不及反应。也就是说他们料定我们会来营救左路军,所以提前在各条道路设下埋伏。”张小卒分析道,然后看向赵全问道:“两千强弓,三架八角重弩,能伏击多少兵马?”

赵全伸出一根手指,张嘴吐出两个字:“一万!”

“啊?!”张小卒露出诧异之色,以为是赵全说错了,或是自己听错了。

赵全笑了笑,道:“敌人隐藏的那么隐蔽,若是我带队,恐怕会一头扎进敌人怀里去。你想想,若是再往前进两百步,会是怎样的形?”

“一百步的距离,我恐怕挡不下八角重弩的袭杀。”万秋清说道。

“我也没时间横刀挡箭。”张小卒道。

赵全摊手道:“所以,若是一头扎进敌人伏击圈里,我方三员大将会被瞬间杀,紧接着是两千多强弓箭雨,一轮下来我方最少也得折损千余人。失去指挥的队伍就像无头苍蝇,短时间内肯定组织不起来有效的突围,而这时候敌人的第二波、第三波、第四波箭雨紧随而至,然后围合冲杀。指挥好一点,歼灭一万人轻而易举。”

赵全说的很有画面感,张小卒几人一边听着,脑海里一边浮现出相对应的画面,有一种瓮中捉鳖的既视感。

“一万骑兵一路直冲过去,就他们那点人怎么可能拦得住?”牛大娃摇头不同意道。

“如果我没猜错,再往前两百步肯定有陷马坑,往前直冲只会死得越快。”赵全冷笑道。

张小卒点头道:“我正是察觉到前方两百步的地面有异常才喝止队伍前进的。”

“也就是说他们至少是照着对付七八千人马设下的埋伏。”万秋清沉声说道,目光抑不住望向西边,不住担忧起李昊天率领的大部队。

他的队伍里既没有能像张小卒一样怀入微心境,远远地就能察之入微现敌人伪装极好的埋伏圈,从而提前出预警的人,也没有像她一样可以抵挡弩箭的半步大能,若是遇到伏击,万一像赵全说的那般,一头扎进敌人的伏击圈,后果不堪设想。

在斐禹州西北方向,一队人马在黑夜的掩护下隐入一片树林。

李昊天银甲染血,整个人如同血人一般,手持长枪从天上落进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