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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男人,半夜有什么好说的。基本是那几句话讲完,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高义心里憋得慌,他其实也觉得不太可能,才多久,江少又不会追女孩子,该不是臆想症吧。然而这话他不敢说。

高义清了清嗓子:“江少,江总明天肯定得来找你。”

这事江忍也猜到了,然而现在别说他爹,就是他.妈从坟墓里爬出来,也不能让他被爱情和喜悦冲昏的头脑清醒一点。

高义的意思是,你收敛点。

然而江忍并不需要明白他的意思。

江忍说:“明天他们决赛,投资商谁也不许去现场。”

高义尴尬地咳了咳。他哪里敢管闻睿啊,阎王打架,小鬼遭殃。然而他还是得含含糊糊答应。

江忍也知道这点,他说:“他不敢去的。”

两人挂了电话。

高义没一会儿就搂着老婆睡熟了,留下江忍对着天空出神。

蔚蓝色的天幕,都市的夜晚时不时还有几声汽车鸣笛声。他站在落地窗前,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推开门走了出去。

那时候凌晨四点四十多。

他穿了件军绿色背心,在军大院外面跑步。黑夜为什么这么长,长到他多等一秒,都怕这不是真实的一切。

直到满头都是汗,他才回去洗了个澡。

身体和灵魂都很亢奋,江忍换了件白色的衬衫出门。

他沿着公寓往外走。

年少时在这边生活了很多年,他对一草一木都很熟悉。

江忍走过银杏树林立的街道,徒步走到小吃街。

朝阳还没升起。凌晨五点四十八,卖早餐的老板打着呵欠起来,把蒸笼摆在外面。天都没大亮,就看见树下站了一个身影模糊很高的少年。

老板吓了一跳。

知道他买了早餐走了,老板才嘟囔道:“这么早……”

酒店里,孟听才醒。昨晚张老师宣布了决赛名单。他们小队六个人,最后只有两个人晋级了。

除了孟听,还有一个极有经验的张晓芬。

决赛的规则变了,不是让跳芭蕾舞,而是任意一种舞蹈。

这是今年才改革的方案。众人哗然,毕竟舞蹈那么多种,哪里有评判的标准?然而老舞蹈家说:“艺术不分国度,亦不分形式。”他们想看到的是富有创造力的灵魂。

孟听起得很早,她打开行李箱,露出里面的白色彩羽长裙。

决赛人少,他们当场抽签准备,没有时间再去更衣室换衣服,所以张老师让她们换好衣服出发。

这原本是妈妈提前为她准备的成人礼物。

只是它不适合跳芭蕾舞。

或者说,它好看优雅,却不适合跳任何一种专业的舞蹈。

孟听还是选择穿上了它。

它是最自由的灵魂。十四岁的遗憾,如今由她带着它,一起走完。

天还没亮,决赛的时间没有那么赶,他们可以七点半集合。九点钟正是开始比赛。

老师还没起床,孟听洗漱完,长发披散还没来得及梳。床上的手机屏幕就亮了。

她莫名心跳有点儿快,一看发件人,果然是江忍。

他在楼下等她。

哪怕是六月,夏天的早上依然有点冷。

孟听轻声下楼的时候,前台小姐呵欠连天。呆呆地看孟听一眼,她手腕上还带着白色的花朵发圈,柔软的长发垂下,走动间彩羽轻盈,像是林间走出来的精灵。

孟听走出酒店,往停车场的路走。一眼就看见了江忍。

他靠着白杨树,手上拎了一堆东西。

她想想自己昨晚给他说的话,脸颊有些烫。

江忍说:“过来。”

她走过去,抬起小脸看他。

他心中欢喜,忍不住空出一只手,指腹轻轻摩挲她脸颊。她咬唇,眸中水盈盈的,非常害羞,但是没有躲。

他……他是她男朋友,她好像不应该躲?

“冷不冷?”

孟听摇摇头。

她穿得很漂亮,晨雾朦胧间,更像难以亲近的小仙女。

他把手上买的东西一股脑儿递给她:“早餐。”

孟听低眸去看。

包子、麻酱烧饼、糖火烧、薄脆、焦圈、煎饼、切糕,还有一碗他不知道从哪里买来的豆腐脑。

孟听忍不住笑:“这么多啊?”

“嗯。”他什么都想给她,然而到了他才知道这样多蠢。他心中热,就什么都不在意了,“可以带回去给你同学吃。”

孟听有些羞涩,她点点头。然而她是那种别人对她好,她总惦记着回报的姑娘。她一时半会儿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给他的,有些无措。

趁着天色还早。

她和江忍一起吃早饭。

两个人就在清晨薄雾间,她吃,江忍看。孟听小口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