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处在热恋阶段了。

俩人荡着小舟,胡素在给胡区长讲自己在大庆时的经历,而胡区长呢,因为工作关系嘛,守口如瓶,一句也不会讲,说实话,他们这种人真是挺闷的。

其实很想跟对方多说说话,但是,一张嘴就怕泄露军事机密,所以不能说,憋也快把胡区长憋死了。

陈丽娜远远见三蛋和聂工俩人也在钓鱼呢,二蛋早不知跑哪里去了,聂卫民抱着妹妹,正在给她喂蛋糕,心说,也是奇怪了哈,自打有了妹妹,聂卫民兄弟好像一下子就没有原来那种蹦蹦跳跳的感觉了。

妹妹那么小小一个人,对于他们兄弟的影响确实特别的大,几个孩子一下子,就都变成大孩子了。

聂工钓鱼,那不叫钓鱼,那叫收割。

不一会儿,他就钓了好几条又粗又长的大青鱼,父子几个把妹妹抱到鱼桶边,让她逗鱼玩儿。

陈丽娜趁着这功夫,就踱步到了柴校长的身边,这不见他要捏饵嘛,就把盘子里的蚯蚓给他递过去了。

“陈书记,你放着我自己来就成了,我钓鱼不要人搭手,享受的就是自己动手的乐趣,不要在这献殷勤,没用!”

“邓东崖跟我说,上学的时候,柴天明是特有意思一人,有正义感,热血,虽然清高,但绝不是那种没有理由的假清高,大学四年,他不记得别人,就记得您。”

“你认识东崖?”柴校长明显的,兴趣来了。

“我们是党校同学。”陈丽娜说着,就把刘小红前些天整理给她的卷子,笔记,全递过去了。

看柴校长翻开笔记本,陈丽娜就把一开始杜启明是怎么做塑料厂的厂长的,以及塑料厂发展起来之后,杜启明又是怎么卡那些场长给自己谋福利的。

再到他卡着王红兵,勒令刘小红给自家杜兰兰递答案,这一系列的事情,从前到后,整个儿的讲了一遍。

“我代王思甜向您道歉,我也知道她这事儿做的不对,不地道,我姐夫原本该提干的,因为这事儿也没能提干,我家的孩子呢,也深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我今天是想代她请求,让校长您再给她一个机会,您看,可以吗?”

陈小姐今天另换了一件黑圆点的的确凉长裙,平底塑料凉鞋,坐在张小椅子上,翘着二郎腿。

要说柴天明生陈丽娜的气,主要是她一回来,就从毛纺厂开除了一大批的职工,那里面就有他媳妇儿。

但他媳妇儿自有自己的苦楚,这个暂且不说。

“陈书记,你在毛纺厂那可是铁面无私的,到我这儿来走后门,怕不合适吧。”柴天明说。

“你们整个油田中学,是由矿区养的,而我们毛纺厂给矿区产生了效益,矿区才能养你们,对吧?”陈丽娜说:“您是六几年的大学毕业生,比我早着几届,所以毕业了,不像我,没毕业。我跟别人说不清楚这个道理,但我跟你能,你说一座大厂,要职工都是你媳妇那样的人,咱离倒闭还有多远?要咱毛纺厂倒闭了,你们学校教职工,学生们吃啥?喝啥?”

“可我要放个差学生进油田中学,三年下来又补贴吃又补贴住的,大批的资金和人力浪费在他身上,结果他考不上大学,那岂不,浪费你们毛纺厂工人们的血汗?”柴天明可不上当。

陈丽娜顺着竿子说:“那也不应该放过一个人材呀。您是听说了王思甜抄袭,所以不录取她,可我现在说了,这是两家子共同作弊,您至少该给王思甜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吧?让她们同时考,看谁抄谁,这总可以吧?”

柴天明略带气恼的看了陈丽娜一眼,好吧,走后门说关系,谁不是想着要巴结他,她倒好,先把他家属给开除了,再来讲关系。

“这孩子叫王思甜啊,笔记做的可真是整齐,还细。”

小女孩的笔记本,每一科是分开的,每一节课,知识的重点,自己的心得,以及总结,写的就跟一本教案似的。

尤其那一笔的字,有女生的秀致,也有男生的大气,总之,写的那叫一个漂亮。

说实话,柴天明觉得,差一点儿的老师,拿着这本笔记,都可以直接去给孩子上课了。

说抄袭的那种话,流言,你要想正它,是很难的。

但是,一个好学生和一个差学生,她们之间却很容易分辩。

就陈丽娜见过的,可能有些孩子不记笔记学习就能学好,但是,一个笔记记的好的学生,她绝对差不了。

柴天明翻完了刘小红的笔记,再翻了一下她历年的卷子,啪一声合上,当然,心中肯定就有定论了:“陈书记,这个人啦,际遇不同,人生就会截然不同。邓东崖和高峰现在是越升越高,前途无量了,可我,只能做个教书匠,遗憾呀。”

陈丽娜说:“您这是培植桃李,至少在我家卫民和思甜的心里,您比高峰和邓东崖都伟大。”

柴校长哈哈笑了两声,说:“你这话说的合我心意,我是落地生根在这矿区了,估计这辈子也去不了别的地方,但我的学生就是我的脚步,他们能带我走遍五湖四海,为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