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走个屁的陆路?走阴阳路吧!”

“嘿嘿!”

不想,曹觉咧嘴乐了,这点儿事儿他还不懂,故意吓他亲哥的。

唐奕无语地苦笑,这货前一刻还是嗜血的煞神,转脸儿又成了玩事不恭的曹家老二,一时间真的有点让人适应不了。

推搡曹觉往船上走,“赶紧滚上船!”

曹觉一边走,一边朝唐奕竖起一个大拇指,“装完逼就跑......”

“我喜欢!”

唐奕暗道,不装完逼就跑,还等着人家再打上门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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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装完逼就跑?

船出了琼州海岸,船上的人却没有一个表现出解气解恨的喜悦。

唐疯子这回是爽了,可是玩的有点大。

杀了黎兵,抓了都老,黎人怎么可能善罢甘休?要如何收场,却是个难题了。

要知道,整个南海大岛上,别说现在是大宋对海南掌控最弱的时期,就是从前鼎盛之时,也只是沿海南大岛的外围海岸线上建立了琼州、昌化、感恩、涯州、瞻州、文昌、万宁,这几个小型的市镇,整个海南的腹地都在黎峒各部的掌控之中。

对汉人来说,那里是禁区一样的存在,那里面生活着几十万的黎峒部族。

唐奕带这点人也就灭灭德拉海,摆出来装13的仪仗。真与整个黎峒为敌,都不够人塞牙缝的。

何况,他现在已经为敌了。

......

“现在岛是上不去了。”

曹佾又回头瞅了眼海上,那十来条杀千刀的海匪船如跗骨之蛆一般又跟了过来。

“要不,咱们回去吧?”

曹国舅真有点怕了,不到这儿是不知道这破地方真不是人呆的。脚还没沾地呢,就已经惹了一身骚。他都不敢想,等真到了涯州上了岸,又得有什么阵仗等着他们。

唐奕也知道曹佾这回吓得不轻,好声安慰:

“放心吧,没你想的那么坏。”

“还没有?”曹佾瞪着眼睛。“这都什么样儿了?还没有?”

“我就问你一句,就算琼州黎峒不追究你杀人、抓人的恶行,就算身后这帮海匪追不上咱们,最后只得放弃。”

“可是,琼州你已经把话放出去了,这就是与整个黎峒为敌!”

“到涯州你怎么上岸?一路杀过去吗?”

“还杀一还百?”

“有实力那就是警告,没实力那就是挑衅!”

唐奕眯眼瞅着曹国舅,极尽嘲讽:“要我说,你这脑子有时候真不如老二。”

“你!!”

“你什么你?”

“我提过一个字的‘黎峒’吗?”

“呃......”

曹佾立时无言,好像,是没提......

心有不甘,强辩道:“那黎峒的都老,不就代表黎峒嘛?”

唐奕闻言,指着曹国舅半天没说出来话,有时候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

“景休,稍安勿躁!”

却是吴育出声了,老神哉哉地的一捋长须。

“景休显然来之前没做过功课,都老是不能代表黎峒各部的。”

吴老头是除了唐奕,众人当中唯一还算轻松的。此时,也是耐心地给曹国舅等人解释了起来。

都老确实不能代表黎峒各部。说白了,他们也只不过是有势力、有财富的普通黎人罢了。

只不过,岭南富霸成风,有钱就有一切,才使得他们的地位更高。

虽然都是黎人,可是与黎峒各部的族长、首领是有本质区别的。甚至可以说,在相处上并不和睦。

“不和睦?”曹国舅疑声道。“不是说蛮夷之地的异族都是很抱团的吗?其心甚齐,动一而牵百吗?”

吴育摇头,“不尽然。”

“这么说吧!”唐奕把话头接过来。“你说都老甚富,这钱财都是哪儿来的?”

“......”曹国舅不说话了,他大概摸到一点门道。

可是,潘丰还没听懂:“哪儿来的?”

唐奕无语道:“这么一个与世隔绝的大岛商贸不畅,除了盘剥穷苦,还哪来的生财之道?”

“这岛上又有多少汉人?绝大多数不还是黎峒苦人?这些所谓都老靠的就是盘剥腹地各部产出才累下的家财!”

“哦!”潘丰恍然大悟。“难怪这一路看到、听到的都是岭南贫富差异甚巨,原来是这个缘故。”

唐奕点头,“就是这个意思。所以,我收拾的是都老富族,与黎峒各部有什么关系?”

“他们之间可不是兄弟。”

这么一说,大伙儿倒是松了一口气。

黎峒各部数十万之巨,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只要不与整个黎峒为敌,倒还好过的多。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