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何时举兵犯秦。

只要托寻来犯,哥哥成功抵挡,称王之日便到了!

最初造反的时候,他们兄妹谁都没想到,能走到这一步。

如今近在眼前,反而颇为激动。

俞姝暗暗思量着这些,姜蒲过来跟她传话,说这蒙州当地的官员夫人,想请她去庙里上香。

这庙就在别院后面的山上,可见是为了迁就她双身子的不便。

但俞姝没有任何交际的欲望,就算这些夫人不嫌弃她是妾,她也是不想与她们同往的。

出身周正的夫人,不会同她这小妾来往,愿意同她来往的,多半是奔着巴结国公府来的。

这一点,俞姝心知肚明。

她道罢了,让姜蒲谢谢这些夫人的好意,道国公府规矩森严,她身份多有不便。

以此断了她们的念头,也是好的。

她安稳在家呆着,时不时让姜蒲给她念念话本子打发时间,偶尔出去走动一番。

这别院景致她看不见,天热了起来,出去吹吹风,反倒比房中闷着强。

这日,刚在花园里走了几步,腹中就是一阵翻腾,她让姜蒲扶着她坐下来休歇。

刚坐定,就听见细微的脚步声,在树丛后面掩着的小路上响起来。

这脚步不似寻常走动,好似练习什么一样,来来回回,反复调整。

俞姝听着颇有些趣味,没有出声。

姜蒲也听到了脚步声,疑惑,“是什么人?怎么在此走了这么长时间,还没过去?”

她借着树丛缝隙朝着对面看去,吓了一跳。

对面那人穿着杏色的衣衫,手里拿了提盒,侧身在无人的小道上走动,时不时低头调整步调。

乍一看,姜蒲还以为是自家姨娘。

可姨娘就坐在她身边。

这时,俞姝才问了一句,“谁?”

姜蒲声音低了低。

“回姨娘,是秀淡。”

宴夫人让梨娘子带来的那个丫鬟。

俞姝缓缓点头,姜蒲低声问她,“要不要奴婢去问问秀淡,在此走动作甚?”

俞姝摇了摇头。

“不用问了。”

姜蒲微讶,但俞姝神色了然地起身走了。

“回吧。”

京城。

定国公府。

宴夫人今日早早醒了,坐在窗前由着丫鬟梳头。

她嘱咐丫鬟上心些。

“今日要进宫去见太妃娘娘,处处须得得体才行。”

丫鬟越发打起了精神。

她所说的这位太妃姓钱,本是先皇的淑妃。

皇上生母早就没了,先帝皇后也在先帝薨逝前就已离世,如今两宫没有太后,皇帝年轻尚未立后,只有抚养过皇帝的钱太妃,替皇帝执掌后宫。

宴夫人等闲不进宫,但今日是钱太妃散寿,虽无大办,但皇帝仍为太妃办了小宴,宴夫人自然在受邀之列。

丫鬟打起精神替她梳头,但宴夫人支着额头,半闭着眼睛,没精神的很。

大丫鬟安蓝端了碗浓茶过来,“宴夫人提提神。”

宴夫人嗯了一声,接过茶来喝了,安蓝轻声问,“夫人就这么不想进宫?”

安蓝语调舒缓,将梳头的丫鬟遣了下去,亲自为宴夫人簪了发簪。

宴夫人长长吁了一口气。

“我怎么可能想进宫?每次去都要被问及子嗣。”

她说着,烦而懒地揉了额角。

“我只盼着韩姨娘快快生了,最好是个男孩,从此国公府也有了子嗣,安定下来,宫里就不用总盯着我问了。”

她说着,朝着南面悠悠看过去。

“只是这韩姨娘去了这么久,若是生了儿子回来,不知道还会不会,同从前的规矩老实?”

安蓝在这话里笑了起来。

“夫人竟还有这般担心?不是派了梨娘子和秀淡过去?”

“人是派过去了,能不能成事就不知道了。”

宴夫人啧啧两声,将安蓝簪好的珍珠簪子拔了下来,指了那只大红色绒花镶玉金簪的。

“这才是我该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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