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记忆被动了手脚,那么秦敖也肯定会忘记这些事。

他如数家珍,把从贺老四记忆里得知的情况一一道出。

秦敖特别照顾麾下家眷的事不止一桩。

随着姜望的话,议事阁外变了脸色的镇妖使越来越多。

直至姜望提及某位镇妖使以前仅始龀年纪的女儿之死的事。

这位镇妖使最快崩溃。

姜望才是第二次来神都,且上回在神都的一言一行皆被目睹,这些比较隐秘甚至有些相对久远的事,姜望不可能知道,何况把当年事发时,秦敖的行踪也给说了出来。

无论时间或地点,难免有人撞见过秦敖,纵然不知秦敖做了什么,但姜望所说当年秦敖曾出现在某处的情况,的确是有的。

这不得不让人多想。

秦敖的忠实拥趸者仍不愿相信。

但那位死了仅始龀年纪的女儿的镇妖使忍不了。

他对当时的画面记忆犹新。

尤其那时候最快出现在眼前,此刻想来很是惺惺作态让他节哀的秦敖,这位镇妖使压抑不住心头的怒火。

秦敖别的问题或许并非所有人都清楚,但作为拥趸秦敖的镇妖使们,谁都知道秦敖最大的喜好,可他女儿才始龀的年纪,刚刚开始换牙,别说一位父亲,任何人都忍不了这种事。

哪怕没有确凿是秦敖所为,但思来想去,也没有人比秦敖的嫌疑更大。

他大声质问着,直接冲入议事阁里。

狠狠一把揪住秦敖的衣领,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秦敖,举起攥紧的拳头。

秦敖有点慌,但不多,因为他心里认为自己没做这些事。

他试图安抚这名镇妖使,说道:“浔阳侯自到了议事阁,所行所言,你亦清楚,他为了帮裴皆然,颠倒黑白,强词夺理,胡搅蛮缠,浔阳侯的话你怎能信?”

秦敖尽量放缓语气,继续说道:“何况那时候,咱们是一起出任务的,我也只是比你提前一日回来,然后一直都在青玄署里休息,直至听闻出事,我才急着赶去你家,别人不清楚,你是最清楚的啊。”

那名镇妖使闻言有些犹豫,揪住秦敖衣领的手也渐渐松懈。

但魏来的声音忽然响起,“放屁!”

秦敖神色一凛,狠狠盯向魏来。

魏来与其针锋相对,沉声说道:“当时你出任务回来不足半个时辰便又离开了青玄署,且是走得偏门,我去张天师那里取符回来的路上正好瞧见,且同取符的镇妖使不止我一个。”

魏来转头看向议事阁外,很快找到几个神色有些恍惚的镇妖使,说道:“你们敢说自己没瞧见秦敖?别想撒谎为秦敖隐瞒,侯爷在此,阁主及首尊也在此,咱们可以直接凭记忆证明!”

那几名镇妖使的脸色大变。

秦敖仍不知所以然,跟着大声说道:“我的话句句属实,魏来无疑构陷,你们不用害怕,只要问心无愧,被读取记忆又能如何,这更能证明我和你们的清白!”

那几名镇妖使面面相觑。

他们现在有点相信秦指挥使的记忆恐怕真的被动了手脚。

因为没有这些记忆,他才能有恃无恐。

或许也没想到当时有被人撞见,封锁或抹除记忆的时候出了纰漏。

可他们是有记忆的啊。

要是撒谎,再被读取记忆的话,那就没有退路了。

他们很犹豫,低着头谁也没说话。

时刻在观察的甘梨,微微眯眼,蓦然说道:“为了省事,直接读取记忆吧,但若隐而不报,后果自知。”

褚春秋和荀修真没来得及说话,那几名镇妖使已然脸色煞白跪在了地上,哀声道:“我们当时的确有看见秦指挥使从偏门出了青玄署,且一夜未归!”

秦敖难以置信看着他们。

姜望鼓掌说道:“秦指挥使可以啊,想骗别人,得先骗自己,把相关记忆抹得一干二净,才能真正清清白白,问心无愧,可惜啊,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秦敖咬牙道:“那也不能证明我就做了这件事,毕竟过去了几年,记差了也正常,而且谁又能保证他们没有被侯爷你或者裴皆然收买构陷我,你们真是好阴狠的手段!”

话虽如此,秦敖其实自己也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但无论怎么样,他都不能承认。

回到青玄署后,是否又出门,能影响什么?

这又不是确凿证据。

可那名揪着秦敖衣领的镇妖使不这么想。

有几年间隔,换成普通人的确能解释,但秦敖身为澡雪境修士,记忆力能这么差?

自己有没有出门,都能忘?

他此刻只认为秦敖在撒谎。

便再也忍不了,举起的拳头狠狠砸落。

但他只是洞冥巅峰的修为,哪里是秦敖的对手,被其轻易就抓住了手腕。

他毫不犹豫膝撞秦敖。

催动所有的黄庭,目标直指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