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峤面无表情将被子掀了下去。

他面色稳如老狗,实际上慌得手指都在发抖,脑子凌乱一片。

“他怎么会在我床上?”

“我昨天晚上做了什么?”

“酒后乱性?”

“宋关行是不是在外面?”

薄峤本就头痛欲裂,被这么一搅和更加难受。

他还没弄清楚现在的状况,房门就被敲了一下,随后宋关行推开门露出半个身子来,笑吟吟地说:“要是我乖崽住的房子有一丁点不舒服,你就死定了。”

薄峤:“……”

薄峤彻底清醒,他浑身冷汗瞬间起了一茬,正要先把宋关行打发走,被子底下突然动了动。

宋羽河被宋关行的声音吵醒了,“唔”了一声,迷迷糊糊就想要拉开被子看。

薄峤吓得魂魄都要从嘴里吐出来了,动作迅速伸进被子里一把捂住宋羽河的嘴。

宋羽河:“???”

宋羽河乖得很,勉强睁开眼睛看着遮挡在自己脸上的雪白被子,脑袋咕嘟嘟像是在冒泡泡,一时间也有些呆怔。

他按住捂在自己嘴上的手微微抬头,从被子的缝隙中看到薄峤那张故作镇定的脸。

宋关行疑惑地说:“什么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什么。”薄峤不假思索地说,“羽河住在二楼,左边的房间。”

宋关行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你知道羽河脚不好,还让他上下爬楼梯?”

薄峤面无表情地说:“我明天就让人来装电梯。”

“得了吧。”宋关行哼了一声,“等治完病我就把他接走,用不着再给薄总添麻烦了。”

说完,他关上门,哼着歌去二楼找弟弟。

听到上楼的脚步声,薄峤大大松了一口气,有种死里逃生的后怕感。

这时,他感觉自己的手被扒拉下来,宋羽河的呼吸声喷洒在手背上,让薄峤直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先生。”宋羽河掀开蒙在脑袋上的被子,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鼻音,嘟囔着说,“你还没醒酒吗,我不住在二楼。”

薄峤:“……”

薄峤木然看他。

宋羽河从刚开始见面就一直喊他“先生”,这个词很普通,但是在这种两人都躺在一张床上甚至同一个被子里的氛围下,竟然莫名有种暧昧缱绻的意思在里面。

薄峤:“……”

想到这里,薄峤脸色通红,腾地下了床。

他干咳一声,努力保持镇定,但这也太困难了,比他当年强忍恶心演乔先生还要难。

薄峤无法控制即将崩了的表情,匆匆留下一句“你先起床回自己房间”,直接冲向主卧自带的卫生间,砰的关上门。

宋羽河不明所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薄峤冲到洗手台泼冷水洗了一把脸,手撑着台子看向镜子里自己还有些微红的脸。

他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许久,大概是被那句“先生”而引发的暧昧念头感觉到羞耻,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骂道。

“禽兽。”

仅仅因为觉得“先生”这个称呼有点暧昧,薄先生就将自己骂个狗血淋头。

也是很严于律己了。

薄峤这种单身将近三十年的男人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念头的自己心思不纯,一边沉着脸刷牙一边骂自己是禽兽,连刷牙吐泡沫时的“he-tui”都是对自己的一声声唾弃。

就当他刚刷完牙,外面客厅突然传来宋关行的声音。

薄峤:“……”

薄峤连嘴角的牙膏都没来得及洗,直接冲了出去。

让他毛骨悚然的是,宋羽河还没回房间,此时正慢吞吞地扶着墙,脚不自然地点在拖鞋上,似乎走路有些困难。

他站在薄峤房间门口,似乎被吓住了,诧异看着客厅的方向。

薄峤心想死定了。

按照宋关行弟控的程度,看到他亲弟弟迷迷糊糊从别的男人房里走出去,不炸才怪。

宋关行的确要炸了。

他在二楼转了一圈都没找到宋羽河,疑惑地下楼准备问薄峤,就见他弟弟趿拉着拖鞋揉着眼睛从薄峤房间踉踉跄跄走出来,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

那雪白的衬衫皱巴巴的,领口的扣子散开两粒,露出他白皙的脖颈和一字锁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让宋关行眼前一黑的是,他弟弟的脖子上竟然还有一道红痕。

宋关行要炸也不能波及弟弟,他使出吃奶的劲强行将要冲上脑海的愤怒压下去,勉强笑着,说:“羽河啊,你的房间是这间吗?”

宋羽河不明所以:“不是啊,这是先生的房间。”

宋关行默默捂住小心肝,沉默半天才艰难地说:“那你怎么……从他房间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