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现实里如何糟心,梦里他反正先把阮成杰摁在了身下。

白茫茫一片云海翻腾的空间里,阮成杰的脸近在咫尺都有点看不清楚,模模糊糊朦朦胧胧,只能隐约分辨出那双似笑非笑的嘴唇诱人的轮廓。

边以秋看着那张微微启开的嘴,看到贝壳般整齐罗列的牙齿,和隐藏在齿缝间湿润温暖的舌尖,跟磕了药似的,视线不知道怎么的就开始五光十色绚彩斑斓起来。

他痴痴迷迷地想,阮成杰的嘴唇怎么这么漂亮这么好看这么熟悉,就像他已经品尝过这双唇舌无数遍一样,只是这么看着,就已经知道那该是怎样的**滋味儿。

他迫不及待地吻上去,身下的人也很热情。舌头缠上来的同时,胳膊也缠上来,把边以秋搂了个严严实实。

唇舌触碰的一刹那,边以秋突然又闻到浅淡檀香和清冷雪松的后味,飘飘渺渺在他鼻翼之间来回缭绕,仿佛最缠绵悱恻的毒,顺着每一个神经末梢悄无声息地侵入发肤肌理,皮肉骨血,让人泥足深陷欲罢不能。

他闭着眼睛不管不顾地压在那人身上,贪婪地嗅着这抹让他迷醉的气息,攫住那片温软湿滑的舌头缠卷着深吻进去,几乎要顶到对方的喉咙口,蛮横粗暴得恨不能把身下的人啃进肚子里。

边老大正吻得浑然忘我难舍难分,突然一阵天旋地转,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自己已经被人压在了身下。

他茫茫然睁开眼睛,对上一张丰神俊逸线条完美的脸,那双眼尾微微向上的桃花眼里,春水起波澜,在边以秋心底激起层层涟漪,一圈一圈,一层一层,把边老大原本就迷迷瞪瞪地脑子彻底荡成了一锅稀粥。

这他妈哪里是什么阮成杰,分明就是柯明轩!

边以秋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着的地方有什么不太对劲,他掀开被子瞅了瞅,骂了声“操”,默默地把被子又放了下来。

自己昨天晚上春梦做得太爽,射出来的好玩意儿太多,把被子床单弄脏了一大片。

这对身边从未缺过人的边老大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做个春梦就能爽成这样,他妈的传出去会被人笑掉大牙吧?

可是梦里跟柯明轩那一场极其热烈极其痛快的翻云覆雨真的太爽了,爽得他现在闭上眼睛,还能清晰的感觉到柯明轩火热的手掌抚摸过他的皮肤,灼烫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边,粗长的性器狠狠撞进他的身体,滚烫的热度和深重的力道一次次将他推上欲浪翻滚的云端,连最后到达**时浑身不受控制的痉挛和颤栗,都仿佛深深镌刻进了他的灵魂深处,只要想到那个场景,全身上下每一块骨头都仿佛酥得要变成齑粉。

“柯明轩。”边以秋把脸埋进枕头,咬牙切齿地吼了一句,“我操你大爷!”

第十八章

边以秋站在盥洗池前,看着镜子里的男人,抬手点了点,虽然没有任何言语,但那个眼神明明白白就是在说:你他妈完了。

洗漱完毕走回卧室,打开手机看了眼。

两个未接来电,一个是何叙的,一个是阮成杰的。

何叙昨天晚上去俱乐部找过他,今天一早又打电话来,应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于是他没有理阮成杰那个电话,而是先回拨了何叙的。

何叙在电话里说他交代的那件事已经办妥了。

边以秋问:“没出什么岔子吧?”

何叙回答:“我办事,你放心。”

边以秋说:“下个月钱老三六十大寿,你替我备份厚礼。”

挂了电话,边以秋又瞄到屏幕上阮成杰的来电,稍微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选择了无视。

昨天晚上的春梦冲击力太大,他需要缓缓。

趿着羊皮软底的拖鞋下楼,餐桌上摆放的是地道的中式早点,捏得十分精致秀气的蟹粉小笼,面皮里揉了菠菜汁的翡翠煎饺,还有一碗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现磨豆腐脑,上面铺着辣椒油,花椒油,香菜末,葱花,榨菜末,炒芝麻,酥黄豆……光闻到那麻辣鲜香的味儿,就让人齿颊生津,忍不住要咽口水。

边以秋拉开椅子坐下去,拿起勺子把豆腐脑和那七八种佐料搅匀,往嘴里送了一口,满足地长叹一声,这他妈才叫人间美味。

管家从门外进来,手里拿的是刚从大门口的邮箱里取出来的报纸,如同往常许许多多个早晨一样,径直送到餐厅去。

边以秋这种近乎于文盲的存在其实并没有每天阅读报纸的习惯,现在资讯这么发达,什么新闻都能第一时间在网上看到,按他的意思,这种浪费资源的纸媒早就应该淘汰了。但九爷在世时是每天都要看报纸的,管家伺候了他几十年,一时半会儿还真改不过来。

管家姓时,具体叫什么边以秋并不清楚,他只记得自己被领回来的第一天,这个九爷让他称呼“时叔”的男人牵着他的手,带他去处理伤口的时候,特别温和地问了一句:“疼不疼?”

边以秋那时候十四岁,已经在最黑暗最肮脏的地狱里摸爬滚打了七八年,身上新伤摞着旧伤,几乎要看不出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