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难理解吗?他不是很喜欢替弘源擦屁股,让他去擦个够。”

这句话一出,叶蓁立刻被怼了个哑口无言。梁予把文件夹收回来,默默地摸了摸鼻子,不发表意见。

如果孟见屿在现场,一定会跪在地上抱着边以秋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嚎:“老大,我冤枉啊!”

孟见屿虽然被叫做“老孟”,实际上比边以秋大不了两岁,是边以秋掌权之后第一批换上来的心腹之一。美国哈佛大学高材生,曾经在华尔街开过自己的投资咨询公司,因为年轻气盛得罪了某个很有势力的客户,差点折进去半条命,被那位客户雇杀手追了大半个地球,狼狈逃窜的时候正好遇到边老大,然后便是所有八点档电视剧的英雄救美桥段——虽然老孟浑身上下没一个地方能称得上美。

后来孟见屿就死心塌地跟着边以秋加入了玖安,被他安排进锐意做了个不大不小的主管,其主要目的是为了监视姚叔。姚叔被边老大“走火误伤”以后,他便被提上来做了锐意的总经理。

老孟这人虽然长得毫无美感,但做事还挺靠谱,对边以秋也绝对是忠心耿耿没有二话的,锐意金融在他手里做得风生水起,半年的利润已经超过去年全年。这个时候让他去弘源,简直就是变相的“罢黜”,也难怪叶蓁这么惊讶。

但说起来他也不算冤,边以秋说他喜欢给弘源擦屁股,也确实没说错。周明为了应付集团年底查账,找锐意拆借资金暗度陈仓的事要没他点头也干不成。他与周明的交情源自于边以秋和周明的交情,既然是边老大看重的人,都是兄弟,人家既然求到他面前,他也不可能视而不见。

周明跟他说的是自己在外面的一项投资出了点问题,从公司借了点钱过去,要几个月时间才能回笼,但这事让老大知道总归不太好,让他帮忙先把查账的事掩盖过去,等资金回来就还给他。

子公司负责人在外头有点投资是很正常的事,孟见屿自己也跟朋友合开了好几家餐厅,周明要的数目虽然有点大,但对锐意来说也不算什么,于是也没多问就把钱给他了。他哪里会想到周明不是去投资,而是去赌博,这钱基本上就是有去无回,等到约定还款的时间周明还不出来钱,他才知道这事儿要遭,可惜已经晚了。边以秋把他大骂了一顿不说,还勒令叶蓁扣了他半年的工资,现在还要将他下放到弘源去补窟窿,他要是在场,真能抱着边以秋的大腿哭。

不过玖安所有人都知道边以秋看着好说话,实际上肚子里一团漆黑,明明对着你笑得满面春风阳光灿烂,下一刻就能整出点坏水儿让你爽到极点,所以叶蓁不出声求情,梁予就更不敢开口了。

最后,边以秋一锤定音,弘源是玖安第一大主营产业,不可能因为一个周明就关门大吉。集团可以借钱给弘源渡过现在的难关,但要按照锐意的贷款标准收取利息。如果孟见屿能在两年之内让弘源起死回生扭亏为盈,到时候他想回锐意还是留在弘源都可以自由选择。

叶蓁问:“他要是做不到呢?”

边以秋反问:“那我要他何用?”

叶蓁:“……”

梁予又问:“那锐意谁来负责?”

边以秋想了想:“就那个谁,名字很奇怪,我每次都念错的那个。”

“……”梁予无言以对了半秒钟,“锐意的副总于犇,跟奔跑的奔一个音。”

“啊对,就于奔,你让他改个名儿吧,每次开会都念错我作为你们的老大很丢脸啊。”

“没关系,我们习惯了。”叶蓁和梁予异口同声,连一旁的左诚都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边老大突然觉得有点生无可恋。

从公司出来,左诚问他去哪里,他惦记着下午在梧叶山那两个漂亮小帅哥,莫名其妙说了两个字:“饿了。”

左诚黑人问号脸:“不是刚吃了回来?”

边老大邪恶地笑了笑,目光往他下三路一扫,左诚立刻明白了这饿的意思,开着车风驰电掣往名人去,心里不住嘀咕,看来早上的小甜饼果然满足不了吃惯大鱼大肉的边老大啊。

在俱乐部浪了一晚上,边以秋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过来,突发奇想要吃粤香园的早茶。左诚看了看时间,说离早茶结束还有半小时。

边老大破天荒没有赖床,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用十分钟的高效率洗漱完毕,拉开房门刚要踏出去,外头某个服务生的手指就敲到了他脑袋上。

边以秋:“……”

左诚:“……”

服务生吓得差点当场跪下:“秋秋秋秋秋哥,我是要敲门,不是要敲你。”

边以秋黑着一张脸:“门铃是用来当摆设的?”

左诚面无表情提醒他:“你嫌门铃太吵,上个月让人给卸了。”

边以秋思考了一下,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于是问服务生:“有什么事?”

“楼楼楼楼下有有有有……”

“好好说话。”

“楼下有辆跑车堵住了大门口!”服务生鼓足勇气一口气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