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朱褐色的防盗门前,凌歧想了想,还是从衣兜里取出了警用的小手枪。

这东西近距离不会比他的拳头威力更大,但很有威慑力,也更符合这个世界的物理法则,震慑性的确不是拳头能比。

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了一阵悦耳的女声。

门打开,凌歧冷冷看着,正准备抬手一枪,忽然就是一愣。

这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和他在新世界的长女,有着五六分的相似,甚至和记忆深处那早该忘记的身影,都有那么几分神似。

“呀!你,你是谁!”

这女人后退了好几步,差点跌倒。

她此时还没有惊叫出声,已经算是心理素质不错。

当然,也可能是根本不相信凌歧手中的枪是真家伙,这个世界的人,确实极度缺乏危机意识。

凌歧只是犹豫了那么一个瞬间,就抬起手来,准备扣动扳机。

既然他已经找到了这里,那么什么都不用说,不管这人究竟是谁,背后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她都要死!

当然,不仅是她,包括他这次真正的目标,那个男人,最终也肯定难逃一死。

至于这回究竟能不能杀掉他,那只有天才知道,毕竟他这次的准备,谈不上充分。

并不是凌歧杀性重,见人就想杀。

实在是那个人,已经威胁到了他的存在本身!

任何威胁到他存在的,都要死,这是比理念之争还要不讲道理,因为这是存续之战!

当然,这只是无数个原因中的一个!

这一次,很可能也是提前揭开真相一角的机会,为了把握住这点机会,过程中必要的牺牲,都不可少!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那么做。”

就在凌歧准备动手的时候,一阵和蔼的声音传出。

玄关尽头,一个穿着拖鞋的年轻人,懒懒洋洋的走了出来,淡淡的说着。

他浑身肌肉松弛,看起来线条流畅优美,很有气质,就像是传说中的标准身材,其实这些都是虚的,好看的线条下,实质根本弱不禁风,还不如那种结实的胖墩耐揍。

凌歧眯起眼睛,移动枪口,对准了那人。

这个也不是正主,但已经很接近了,可惜是这样的废柴,那就一起死吧。

“不要!”

地上的年轻女人,忽然一跃而起,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瞬间朝着凌歧扑去,就像是急红眼的兔子,立刻跳脚咬人。

然而她面对着的不是楚留香,也不是柳下惠,而是凌歧。

凌歧毫无怜惜的一脚,直接将她踹的倒飞出去,当空就折了个对折,不死也去了半条命。

青年大惊失色,还想接住,结果两人一起变成了滚地葫芦。

女子痛呼呻吟,接着就开始哀嚎,骨头都不知断了几根,眼泪鼻涕一把,哪里还有方才的勇敢。

至于年轻男子,也褪去了淡然的外衣,恶狠狠甚至带着怨毒的瞪着凌歧。

“畜生!你知不知道她是谁!”

“你这畜生,真该下地狱!”

那青年好像知道凌歧,这时候用带着十万分痛恨的语气,咒骂着,就像是在训斥自己忤逆不道的灰孙子。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凌歧冷笑着,对着两人,扣动了扳机!

两声枪响过后,地上留下了两具尸体,女子脸上还残留着扭曲的痛苦,男子脸上则剩下了怨恨和震惊。

“许多时候,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也就越烦恼。”

“反而,如果什么都不知道,那么这该有多好?”

“当你去找杀父仇人,击败他,准备杀掉他的时候,忽然才发现,原来他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并且还是忍辱负重的大英雄,甚至是自己的准岳父。自己立刻从性情坚韧的复仇者,变成了不明事理的小人、乱*伦狂,甚至是民族耻辱,这时候,该不该崩?”

“所以,与其那样,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干脆杀掉,多省心。”

“当然,那些破事儿,对于真正把一切都看穿的人来说,形不成任何困扰。”

“世上无人可不杀,手起刀落,什么恩怨情仇断不得。剪不断理还乱的,不是姻缘,是心。”

凌歧默默想着,他知道他听得到,因为这里就是他的主场。

他的力量,比凌歧想象的还要强大不少,这里的“域”之所以如此虚弱,不是因为本身太弱,而是因为它只有最表面的一层,就像是一层膜!

随着这点觉悟,周围环境统统开始崩塌。

就像是时空瞬间经过了重组,相位经历了转移。

这次的场景,变成了一幕宫廷大戏!

凌歧高踞龙椅上,威风凛凛,意气风发,看着下面伏跪着的几十个人。

这些都是他的臣子,却都在为一人求情!

有罪的,是一位将军,品阶不低,功劳更大,应该算是真正的能臣、功臣、权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