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哈哈哈哈……”

霎时间,城头传来哄然大笑。

辰申对待敌人的痞赖之举,非但没有影响己方的士气、反倒让一众将士们心情大爽——

“辰将军真是……太有才了!”

“哈哈哈哈,你们看,哒镶涌泉、还有达沦天的面色,阴沉的都能挤出墨汁儿来喽!”

人们只道辰申是真如他自己所说的那般,故意耍赖、恶心敌人的。

却少有人能从他那灵光熠熠的眼眸中、读懂另一番深意……

此时,哒镶涌泉气得七窍生烟。

可偏偏他与辰申间的差距略远,根本就追不上对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白衣人逃回城内、降下门闸。

心头的一口怨气是吐吐不出、咽咽不下,憋得老脸通红:“啊啊啊啊啊……”

“无耻小贼!我哒镶涌泉誓要杀你!”

“来啊,我哒镶涌泉在此,谁敢与我一战?”

城下,怒气难平的哒镶涌泉屡屡猖嚣;城头,却早已不见辰申的踪影。

至于老蛮王,则一脸冷漠的看着哒镶涌泉在那里跳脚狂吠,一言不发。

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太久——

某一时刻,达沦天一直盯向城西方向的双目猛然一亮,心头默数:“一、二、三……”

“九雁齐飞?哈哈哈哈哈,本王苦等多时的信号,总算是出现了!”

而后,他猛然扬起战斧,大口一张、雄音四荡:“凯氏部族皆是一群无耻之徒,既如此,我等何必再与他们讲道义规矩?”

“众将听令:按照既定计划,攻城!”

“吼、吼、吼、吼、吼……”

极为短暂的怔愣过后,各方将校纷纷领命而行。

数万大军,便在众将的统御下、分作三股洪流,怒吼着、狂啸着奔杀而来!

“马勒戈壁的,这达沦天果真不是个东西!”

城头之上的凯移山望见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恨的咬牙切齿:“按照约定俗成的规矩,斗将之行,本就该来无阻、归无怨。”

“他达氏部族斜执将旗、摆出斗将阵仗之时,从十多里外一直走到城下一里开外,我方都不曾放过一剑一石。”

“时至如今,斗将已然结束,达氏部族就当规规矩矩的退回列阵之地,重整旗鼓、再开启攻城之战才对。”

“可他们却直接来攻?简直太卑鄙了!”

与此同时,老蛮王连连爆喝、下达完进攻指令以后,鼻腔一震:“哼,达沦天那厮连月光之神都敢不敬,现在不遵守约定俗成的战规,本王还真是一点都不意外。”

而后,他对身旁的两名禁卫令道:“快将凯移山扛回地坑伤兵营。”

“啊?”

凯移山闻言一愣,刚准备回绝,却见老蛮王猛一瞪目:“啊什么啊?”

“你伤势太重,继续留在城头不但难以毙敌、还有可能拖累到其他人。”

“你难道想让将士们为了救你、折损自身性命不成?”

生死之搏近在眼前,凯移山也明白老蛮王所言、并非是危言耸听。

于是他颇为不甘的叹了口气:“唉!老夫遵命便是……”

“杀!”

“嗖、嗖、嗖、嗖、嗖!”

“砰砰砰、轰轰轰……”

很快,城头上箭如雨下,滚木礌石,让达氏部族付出了近千人的代价,才有稀稀落落的猛士蹬上了城头。

原本,在缺少攻城器械的情况下,达氏部族的战损势必要高出好几倍。

奈何达沦天不遵战规,斗将结束后、在距离城头不过一里之地便突袭,让己方在攻城途中的战损大为减少。

“继续冲!”

“覆灭贼寇、扬我族威,皆在此一战!”

“下城之时,屠城俘女、狂欢十日,与战幸存者皆有重赏相待!”

达沦天亲自督守中军,一边随着大军前冲、一边高声呼喝。

那热血狂啸之音,甚至隐隐盖过了正面战场上的嘈杂……

众将士却是不知,自己这位王上在率领大家拼死奋战的同时,还密切关注着城西侧的动静。

甚至于,战况越是胶着激烈,他心头就越显兴奋:“嘿嘿嘿,好,好!”

“北城强攻,为的就是要把凯瑞隆和他的大军主力托在此处。”

“待城西事成,两位哒镶氏的高手自会率军绕袭其后。”

“一旦形成夹击之势,贼首寡不敌众,则我军大胜可期矣!”

……

城北战况,从一开始就已进入了白热化。

老蛮王亲自出手,大显神威,将一批又一批攀登上来的敌方猛士斩下城头。

达沦天也不甘示弱,待前军几将拼尽之际、猛地跃上城头,身先士卒的与老蛮王捉对厮杀起来——

“当当当、嘭嘭嘭!”

两名王者战的正酣,势均力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