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人挖你家祖坟了?你要去祸害人家?你这辈子害了我还不够还要去害别人?”陆景行隐忍的嗓音稍稍有些破碎,往前迈进一步,盯着沈清的眸光猩红的骇人。

此时的他、没了往日意气风发的景象,更多的、是狼狈,面上的巴掌印与他隐忍猩红的目光让他多了几分凄惨。

沈清不得不承认,如此模样的陆景行让她有一丝丝莫名的快感。

但这快感绝对不是来自男人的狼狈,而是来自某些事情的真相大白。“你说这么多,无非就是不信我,不信我能尽全力给你一方天地,不信我能在婚姻生活中给你一处温暖的港湾,沈清,我们之间的婚姻是不易,但我从未想过要放弃,即便你在这场婚姻当中时时刻刻架着一副要离开我的姿态我也从未想过要放弃,你我婚后四年,我真正感受到你的爱意,是怀辰辰的那几个月,除此之外,你并未在这场婚姻当中给我任何安全感,可即便如此,我从未想过要放弃,而是时时刻刻检讨自己是否做的不够好,沈清、人无完人,你要求我给你温暖港湾却不给我时间去建设这一切,是否太过残忍?”这就好比你想要我给你万贯家财,却不给我挣钱的机会一样残忍无情。

后者静默片刻,而后沉重开口;“既然如此,放过彼此是最好的方法。”陆景行双手叉腰站在沈清面前,微微低垂首,不知在想什么。

但不难看出他隐忍苍白的面色。

这种时候,可谓是多说多错,即便他理智在线,也占不了任何先锋。

阴雨天,天总是黑的要早些,屋子里二人各怀心思,不曾开口言语。

“我不想再妥协了,”沈清视线飘向窗外,无定焦点。

不想在这场婚姻里面彻底迷失了自我,不想在妥协了,她的妥协,换来的是陆家人永无止尽的算计。

她不想往后过上永无止尽的算计日子。

此时的沈清,就好比一个溺水之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而这根救命稻草是老爷子的多管闲事狗拿耗子,更甚是陆景行的动手掐她。

一个人想离开你的时候,会绞尽脑汁想尽办法将一切细微的事情放大化,就为了离开你。

她必须承认,比起自己拿刀捅陆景行,陆景行的反手掐她压根不算什么,可此时、她想走,这事儿成了唯一的突破口。

不对,不对,陆景行缓缓摇头。

不该这么平静,这种时候打闹都可以,就是不能平静。

陆景行狠狠叹息一声,迈步欲要朝沈清而去,却被突如其来的声响打断。

“先生……沈先生来了。”

徐涵话语落地,需要跨步向前的男人顿住了脚步,诧异的眸子落在徐涵身上。

只听闻徐涵道,“太太的父亲。”

陆景行尚且未曾反应过来,徐涵身后的身影已经跨大步而来。

二人的争吵就此停住。

沈风临的步伐停在陆景行身前,在见到其面上巴掌痕时微眯了眼,而后目光越过他落在沈清身上,从始至终,面色及其阴沉。

“父亲,”陆景行开口招呼,凸显出来的情绪收了大半。

后者微微点头,而后望了眼沈清,见她满身污秽,冷声开腔;“上去换身衣服。”沈清静静看了他半晌,而后转身,朝二楼而去,楼下,女婿岳父二人四目相对,男人之间的对视似乎比男女之间稍显平静许多,沈风临的气场在此时压了陆景行半截。

良久,待南茜端着茶水过来,沈风临伸手接过,并且让她那些冰袋过来,用意明显,南茜照做。

南茜将所有事情都办好,沈风临端着茶杯喝了半口水,良久之后才开口道;“安排我和你爷爷见一面,有些事情我要当面跟他谈。”他说的,是我要,并非我想。

态度强硬,无缓转余地。沈南风对于陆景行这个女婿,并无怪罪,此时、他要做的不是参合她们夫妻之间的事情,而是寻求根源,谁欺负他女儿,他就找谁。陆景行似是没想到沈风临会有如此要求,愣了片刻,只听沈风临一手端着杯子一边到;“对于你、我无任何意见,身处在你这个位置上,能做到这样,已算是有本事,这件事情,在谁那里出发的,我找谁,谁欺负我女儿,我找谁。”他话语明显,且直白干脆,不容置喙。

“把脸敷敷,别到时候出去让我女儿落得个悍妇的名声,”这话、沈风临说的平淡。

且不管这巴掌是谁抽的,能在一国太子爷面上抽巴掌也没几个人,换做任何人第一时间都会想到沈清身上。

沈清换好衣服下楼,苏幕也哄好了小家伙下来了,见到沈风临时,心里一咯噔,似是没想到他会来。

一时间、担忧之意悠然而起。

倘若沈风临来抓住陆景行的错误不放,极力站在沈清这边会如何?

一时间,苏幕不敢想,本想下楼,却见沈风临面色友好朝她点头致意,而后将掌心伸向沈清,话语干脆利落;“走、爸爸给你做主。”

说完、拉着人出去,陆景行站在身后紧了紧拳头,随后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