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内书馆传唤周宜人之子胡安平,对这位二公子,杜长史不打不骂,只是令人给胡二公子寻间空刑房,升好炭火还包一日三餐,就是不能出来。

小厮回家报信,周宜人险没急疯,连忙打发人去衙门寻胡世子。胡世子亲自寻到刑部,杜长史笑笑,“宜人玉体欠安不能过堂,只得请二公子过来问问。世子放心,待问过案情,二公子就可以回去了。”

胡世子脸色漆黑,“不知我儿所犯何事?”

“生母事涉魇咒宗室郡主,做儿子的能不知道吗?宜人没空,就问二公子了。”杜长史吩咐梅典簿,“给二公子寻床暖和被褥,刑部没有侯府暖和,也别委屈了二公子。”

胡世子咬牙,盯着杜长史的模样,梅典簿都担心胡世子突然咬死他家小长史。杜长史不愧是在杜尚书手底下平安长大的,他都能硬扛他哥杜尚书,胡世子这咬牙切齿的样儿,杜长史悠然如春风拂面。

周宜人当晚就哭哭啼啼过来要把儿子换回去,送别胡安平时,杜长史仿佛魔鬼一般,亲自给胡安平理理衣领,温柔的拍拍少年单薄的肩头,“好孩子,别怕,跟你父亲回去吧。”

胡安平是个孝顺孩子,拉着母亲的手不肯让母亲留在刑部这样可怕的地方。周宜人亦是哭的马上要厥过去一般,胡安平红了眼圈儿,泪落如雨,母子二人抱头痛哭。

当时情景,凡见闻者,无不感怀。唯杜长史冷酷的骈指一挥,“人犯收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