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回到家里,她爸爸妈妈正在和姥姥姥爷拉家常,见到萌萌了,苏老头就停下来问她:“回来啦,今天跟哥哥姐姐们去哪里玩了?玩得开不开心?”

“开心,”萌萌扬起可爱的小粉脸,掰着手指头说:“我们去了故宫,看了好多古董,又去了琉璃厂买了古董,姥爷,给你看我买的东西。”

萌萌把今天的收获拿出来,巴巴地跟家里人显摆说:“我买了两个印章石头,还有三张画儿,好不好看?”

苏老头把那两块石头拿起来掂量掂量,立马就识货地说:“好东西啊,这是田黄石和鸡血石,咱们萌萌会买东西,改天姥爷让人在上面给你刻字,给萌萌写字用。”

苏老太把那三张画挨个看了看,也点头说:“挺不错的古画,咱们萌萌很有眼光,特别是这幅文征明的《春山图》,看着就高雅,拿相框裱起来,挂在家里也很有品味。”

萌萌听到了姥姥姥爷的赞赏,笑得倍儿得意,还很机灵地说:“姥姥,你跟我想的一样,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话说得苏老太乐开了怀,心想萌萌真不愧是他们老苏家的外孙女儿,身上流着老苏家的血呢,怎么样都不会变成泥腿子。

这样想着,她就又对自家的女婿提起了旧话:“益民啊,妈让你和幺妹儿把家搬来北京,也是为了你们好,北京这边学校多,师资也足,娃娃们来这里上学,对他们将来的前途也好。晓东都上初中了,再不找个好学校,以后怎么考得上好大学?萌萌这么聪明,正该从小培养起,可不能埋没了她的才华,你说呢?”

冯益民十分为难,这话他丈母娘已经说过好几次了,刚开始还只是在他媳妇儿面前悄悄说,现在都直接说出来了,逼得他不得不做出选择。

“妈,爸,我理解你们的心,小婉这么多年没回家,三个娃娃也这么多年没跟外家来往过,你们想把他们留在身边照顾,都是为了他们着想。可我在村里还有一大摊事儿,我爸我妈年纪也大了,不愿意离开老家,再说娃娃们自小在乡里长大,现在看来也挺有出息,到了北京恐怕不习惯呀。”

冯益民也是做父亲的人,当然理解他岳家的心情,但是他同时也是冯家的儿子和顶梁柱,他爸他妈就是他的责任,他不可能为了北京的荣华富贵,就把爹妈丢在老家不管了,更何况他老家还有一份基业,奋斗好了也是给娃娃们长脸,要是带着媳妇儿来到北京,他背靠着岳家确实风光了,但也处处要看人的脸色,冯益民那么聪明的人,他当然不愿意了。

苏老头刚才不说话,就是想听听他这女婿怎么说,现在冯益民拒绝了,他也不觉得意外,脸色却有些不好看,就连说话的嗓音都在不知不觉间严厉起来。

“你在乡下当个村干部,芝麻绿豆都不如的小官儿,算什么出息?你要真想当官儿,到了北京我给你安排。你既然是娃娃们的爸,就该为他们多想想,再机灵的娃不好好培养,将来也是废人一个,你这是在耽误自家的娃。至于你爸你妈,把他们一并接来北京就是了,北京这么好的地方,你还怕不能给他们养老?”

苏老头心里恼怒啊,要不是看在冯益民照顾他家女儿十几年的份上,还有三个外孙的份上,他才看不上这个女婿,果然是乡下来的,小家子气,窝在他们那犄角旮旯的地方有什么好,有人抬举还不知道把握,太不思进取了。

冯益民也知道这老丈人不好对付,越发正色地说:“爸,当官不在大小,我虽然是个小小的村官,可我当村长这些年,把我们全村从一个贫穷落后的偏僻渔村,发展成今天的旅游和农业特色村,我也付出很多心血,改革开放才多少年,我们村儿就冒出来二三十个万元户,规模超过百万的企业就有五家,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家庭作坊,不说全是我的功劳吧,最起码有一半是我的功劳,我敢说全国那么多个村长,没一个人比我干得好。”

“再说我家里,我爸我妈都是闲不住的人,他们在村里开宾馆,办厂子,搞农业,每年收入最起码也有两三百万,这些都是他们两老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将来都要留给家里的娃娃,我爸已经说了,大头留给萌萌,两个男孩子让他们自己去奋斗,男孩子嘛,多吃点儿苦头才能有出息。”

“我知道你们担心小婉,我向你们保证,我从来都没有亏待过她,我爸我妈对她也好,娃娃们也省心,爸妈你们要是想小婉了,随时欢迎到我家里住一段时间,不是我吹,我们那里的风景和气候都好,比这首都还要养人呢,保管你们住一天就会喜欢上的。”

苏老头早就打听到他这女婿在村里干的事儿,不管看他顺不顺眼,对冯益民的本事,他还是很欣赏的,所以才动了念头想要抬举他,现在看来这女婿是不肯领情了,他就有些不高兴。

“说这么多,你是不打算让我女儿跟我们家团聚了,你们那里就算有千般好,哪里又能好得过北京?我好好的女儿嫁给你,太受委屈了,还连累娃娃们的前途,你要真是为了他们好,就该到北京来干一番事业。”

面对他老丈人威严的脸色,冯益民毫不畏惧地说:“爸,男人活在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