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这个模样,容隽忍不住俯身下来。

乔唯一蓦地回过神来,转开了脸。

容隽一顿,最终只是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随后道:“你睡吧,我不打扰你了。”

乔唯一安静地躺着,许久之后,才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今天是真的喝得有点多,而这一天发生的事又耗光了她的所有心神和力气,这一闭眼,没过多久,她就睡着了。

容隽就坐在她的床边,静静地盯着她看了许久,只这样,便已经是满心满足。

……

第二天早上,乔唯一在满室阳光之中醒来时,房间里就她一个人。

她睁开眼睛,安静地躺了片刻,缓解了那阵难熬的头痛,这才缓缓坐起身来。

她刚刚下床走进卫生间,忽然就听见门铃响了,伴随着谢婉筠的声音:“唯一,你醒了吗?”

乔唯一这才又从卫生间走出来,打开了房门。

谢婉筠站在门口,一看她这个模样,就微微拧了眉,道:“头痛吧?公司酒会而已,你喝那么多做什么?”

“没多少。”乔唯一说,“是回来的时候被司机晃晕的。”

“晃晕能难受到现在?”谢婉筠一边说着,一边晃了晃手中拿着的一小瓶蜂蜜,“容隽给你准备的,让我来冲给你喝,说是喝完会舒服一点。”

乔唯一大脑还处于有些停滞的状态,听见这句话也没怎么反应过来,直至她走进卫生间洗完脸,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

她转身回到房间,谢婉筠刚刚烧好了水,正在给她冲蜂蜜。

乔唯一坐在床上,看着谢婉筠的动作,好一会儿才又问了一句:“容隽呢?”

“哦,他今天早上说有点重要的事要处理,要先离开法国。”谢婉筠说,“可是那个时候你还在睡,他不想打扰你,所以跟我说了一声,就先走了。”

乔唯一伸手接过她递过来的温热的蜂蜜水,一时间仿佛有些没反应过来,“他走了?”

“嗯。”谢婉筠说,“走得挺急的,估计是真的有什么急事。”

说完,谢婉筠才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乔唯一一眼,说:“唯一,你不会因此生他的气吧?”

乔唯一缓缓呼出一口气,道:“在您眼里,我是那么蛮不讲理的人吗?”

谢婉筠听了,呼出一口气,随后才又笑了起来,拉着她的手道:“小姨当然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只不过你跟容隽刚刚才和好,我怕你们因为这些小事又闹别扭嘛……”

“小姨。”乔唯一轻轻喊了她一声,随后才道,“我跟容隽……没有和好。”

“什么叫没有和好?”谢婉筠说,“你们俩昨天不是已经说好了吗?容隽昨天晚上还在房间里照顾你到那么晚……”

乔唯一听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谢婉筠见她这个模样,忍不住又道:“唯一,你以前说容隽他脾气不好,跟他在一起很辛苦……可是现在容隽他不是已经改了吗?你看看昨天,他多细心,多体贴啊,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难道你真的已经对容隽彻底死心,一点机会都不愿意再给他了吗?”

“小姨……”乔唯一又喊了她一声,却仍旧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这么多年你都是自己一个人,固然是因为工作忙,可是工作再忙,谈个恋爱的时间总有吧?”谢婉筠说,“可是你身边再也没出现第二个男人,不是因为容隽,还能是因为谁?唯一,现在容隽也改了,你们俩好不容易有了重新开始的机会,你为什么不好好把握住呢?”

乔唯一沉默许久,才终于开口道:“小姨,因为我太了解容隽了……有些东西是根深蒂固存在于他骨子里的,从头再来一次,我怕结局会更加惨烈不堪……我不想面对那样的情形。”

“唯一……”谢婉筠听了,又用力握了握她的手,“没有发生的事情你在害怕什么呢?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你一向很胆大,很勇敢的……”

“因为有些人,有些事……我输不起。”乔唯一说。

谢婉筠闻言不由得怔忡了片刻,还没想好要说什么,乔唯一已经突然回神一般,反手握住了她,低声道:“您放心吧,他现在走了正好,我可以有时间好好想一想……”

谢婉筠听了,只能不再多说什么。

……

容隽离开之后,乔唯一和谢婉筠又在巴黎待了四五天。

对于谢婉筠来说,这四五天完全就是多余的。

因为她一开始之所以答应乔唯一来这里看看自己适不适应,是因为乔唯一想要回国外来工作,她想要支持她;

而现在,乔唯一和容隽之间又有了希望,她一点也不想乔唯一离开桐城,因此她其实早就已经做好了决定,无论如何都不会来国外生活的。

但是乔唯一还是按照原定计划陪她又待了几天,将时间安排得十分宽松,每天都是休闲的。

饶是如此,谢婉筠还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国,因此到了原定回国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