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想慌了。

看着仍坐在窗边有滋有味地品着小酒的许子远,他冲到对方面前,摇晃着对方的双臂:“许兄,许师兄,帮我想想办法,这可怎么是好啊?”

许子远不为所动,任由徐想晃荡着自己,只是把酒杯高高地举着,免得酒洒了。

直到徐想终于颓然地放弃了动作,他才又喝了一口酒:“这是好事啊!你徐总督从一方大员一跃而成为大唐帝国的二号人物,这是一步登天啊,我倒也想有这样的好事呢!奈何没有人看得上我啊!”

徐想恶狠狠地瞅着对方,猛一伸手,从对方手里将酒杯抢了过来,一仰脖子喝了个涓滴不剩。

看着徐想真有些气急败坏的模样,许子远认真地道:“徐想,这真是一件好事啊!难道你不想坐在这个位置上去实现你的梦想?”

徐想看着对方,渭然长叹道:“谁能不想呢?但我以为,至少要十年以后,我才有这个资历去角逐这个位置。现在,我分明是被那些人当枪使了,是被他们拱上去的,这是要与曹吏部他们这帮老人打擂台呢!许子远,我跟你说,一个搞不好,我就会完蛋的。”

“哪有这么严重!”许子远晒笑道。

“怎么不严重?”徐想怒道:“谁都知道,最有机会拿到这个位置的便是曹吏部,他是李相启于微末之时的最有力的支持者,这么多年来,一直便是吏部尚书,这可是天下第一大部,向前一步,那是自然而然的事情。现在韩琦薛平这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到处串连把我往前拱,这不是拿我出来与曹吏部他们打擂台吗?要是赢了,以我的资历,如何支使那些老前辈,而输了,只怕以后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曹吏部不收拾我才怪呢?”

许子远冷笑一声:“难道我们大唐做事是靠资历而不是靠能力的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凭什么坐上浙江总督的位置?”

“能不谈资历的吗?你我就不要自欺欺人了!”徐想身子往后一靠,将头搁在椅背上,“我该怎么办?”

“徐想,李相已经将规纪订下了,韩琦也好,薛平也好,都是在规则之内行事,一百名代表联署提名,就有资格参与竞选,现在,你便是想避也避不了。提名已经报到了李相的案头,接下来等着的便是投票环节了。你怕也好,不怕也好,这事儿,已经没得退路了。”许子远道:“如果说曹信他们这些人恨你的话,那现在就已经恨上了。与其在这里自怨自艾,我倒是觉得你不如大大方方地站出来,去向更多的人阐述你的发展理念,你的发展方略,争取更多的人来支持你。正如你所说的那样,输了的日子不好过,那就只能赢,而且要赢得漂亮。”

徐想捂住双脸,有些没奈何地道:“说句心里话,有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也想着自己坐上了这个位置,要怎么来做好事情,但现在真有机会了,我却没了主意,许兄,我今年三十六啊,你不觉得我太年轻了吗?在这个位置上不管做得好,还是做得不好,以后我该怎么办?”

许子远盯着徐想半晌,突然大笑了起来:“好你个徐想,我还以为你是怕了曹信了呢?搞了半天,你心里另外有事啊!”

“是另外有事!”徐想坦然道。

“你想多了!”许子远不屑地道:“你三十六,你年轻,李相今年多大?是不是比你更年轻?你能跟李相比?是威望?是资历?是能力?”

“那自然是没得比的!”徐想道。

“这不就结了!”许子远道:“既然你啥都比不上李相,连年龄都比不过李相,你有什么好怕的?怕你在这个位置之上做得太好威胁到了李相,来一个功高震主?还是在担心自己在这个位置之上坐得太长久了会结党营私,然后没了一个好下场?”

徐想叹了一口气,“虽然是有些杞人忧天,但总不得不想。而且,我想,曹信或者更符合李相的意思。”

“在这一点之上,我与你却是有不同的意见!”许子远摇头道:“你是当局者迷,这些天被弄得有些糊涂了,都没有仔细地想一想这其中的问题。”

“有什么问题吗?”徐想反问道。

“没有问题吗?”许子远笑道:“以李相的威望,这些委员会的主席人选,只要他稍稍露些口风出来,是不是一切都偃旗息鼓了?什么一人一票选举?统统得按照李相的意思来,那里还有这许多事。”

徐想点了点头:“这倒是。”

“纪律检查委员会,李相是属意于吴进的,让曹彰出来,只不过是给吴进找一个大伞罩着他,毕竟吴进的资历与你还是没法比的,以前也只是沧州候震的副手,不可能一步到位。这个意思,可是陈文亮透露出来的。陈文亮是谁?秘书监少卿,更是李相的私人秘书郎,他会随意说这些话?自然是李相的意思。”

徐想点了点头。

“军事委员会不用说,只能是李相自己兼着。谁想竞争这个位置,那才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许子远道:“即便李相宰相肚里能撑船无所谓,军队里的那些大佬,能将这家伙撕碎。”

徐想不由失笑:“谁会这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