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手中的长枪宛如灵蛇,辗转腾挪,李泌手中斩马刀大开大合,柳如烟身形灵动,绕着李泌不停地攻击,李泌却是稳打稳扎,谨守之余,偶尔反击。两人就在周园的大院子里较技,四周围着一大群兵卒,不停地呐喊助威。

鏖战半晌,李泌终是没有守住,叮的一声响,柳如烟手中的长枪枪尖在她的胸甲之上轻轻一点,叮的一声轻响,李泌连退数步,收刀而立。

“夫人技高一筹,李泌拜服!”

柳如烟却是微微摇头,转眼一看旁边笑嘻嘻的李敢,长枪一指,道:“你来。”

李敢愕然,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不等李敢再有第二个动作,柳如烟的长枪已经当胸刺来,李敢一惊,手中的斩马刀横掠而过,将柳如烟的长枪格在外围。刚刚挡住一枪,柳如烟的后续已经源源不断地攻来,李敢不得不打起精神认真应对。

柳如烟与柳成林师出一门,但却又有着极大的不同,招式一样,但运用起来却因为两人体质的不同,一个雄浑,一个阴柔。

饶是李敢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在连接了柳如烟数十枪之后,仍然被柳如烟的枪杆扫中,跌了一个四脚朝天,却是输得比李泌还要惨。

“夫人夫人,李敢服了!不打了不打了。”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李敢倒拖着刀转身便跑。

柳如烟将枪往地上一插,意兴阑珊。

“你们两个,都没有尽全力,打着也没甚意思。”

李泌与李敢对视了一眼,李敢扁了扁嘴,李泌吐了吐舌头,他二人的确没有使出全力,对面的可是夫人,他们二人怎么敢把对付敌人的手段拿出来对付夫人呢?

他们二人都是秘营之中的佼佼者,在训练之中他们秉承的理念就是为了杀死敌人可以无所不用其极,所以二人真正在面对敌人的时候,手段是极其阴毒的。不像柳如烟的招数,纵然杀伐果决,但却显得正大光明,一派堂煌之气。

他们最擅长的东西无法施展出来,自然就不可能是柳如烟的对手。但二人也明白,即便使出来,也不见得就是柳如烟的对手。

柳如烟没有了兴趣与二人练手,而亲卫之中的其它侍卫,比起李泌李敢大有不如,就更没有必要来献丑了。

随手将长枪扔给了一边的一名壮妇,柳如烟招了招手,另一名壮妇立即捧过来一个盒子,打开盒子之后,六枚短枪整整齐齐地排列在其中,拿出一枚,在手中掂了掂,柳如烟霍然转身,身子略向后仰,展臂发力,嗡的一声,短枪先在在空中弯成了一个弧度,然后猛地弹直,高速旋转着飞了出去,三十步外,一块厚厚的木板啪的一声裂成了碎片。李泌眼睛尖,却是看到柳如烟扔出去的短枪,正正地命中了那木板正中划着的一个红色的圆圈。

柳如烟左右开弓,六枚短枪依次飞出,六个靶子在瞬息之间便变成了一地的碎片。

“夫人的力气见长了。”李泌啧舌道,以这样的力道投掷出去的短矛,即便是身着重甲的人,也不可能抵御得住。她自忖以自己的身手,或者能避开一到两枚,但像柳如烟这样的持续攻击,只怕自己是真的应付不来。

“可不嘛!”柳如烟屈起手臂,使了使劲,手抚着腰身道:“这大半年来,呆在军营的日子要更长一些,天天跟士兵们在一起操练,整个人都长壮了,先头儿你家公子还嘲笑了我呢,说我这样下去,大概率在十几年后,便会跟她们一样。”

柳如烟指了指捧着长枪和空盒子的那两名壮妇人。这二人,都是柳如烟在长安人牙子市场之上寻来的,多年训练之后,一副身板,一身力道,大多数的普通男子,根本就不能与她们相比。这样的壮妇,多达十人,作为柳如烟的一部分亲随,作战之时,她们穿上重甲,手持陌刀,丝毫不觉得吃力。

李泌一下了掩住了嘴,糟糕了,当真是拍马屁拍到了马脚上了。

正自有些尴尬的时候,一名侍卫匆匆地小跑了过来,躬身道:“大将军,覃新明求见!”

柳如烟眼睛一亮:“覃新明回来了吗?快让他进来。”

李泌笑着走了过去,低声道:“夫人,还是先去洗漱一下,换一身衣服再见他吧!”

柳如烟低头瞅了自己一眼,恍然大悟。身边的人,不是出身秘营,便是自己的亲卫,但覃新明可是外臣,而且刚刚连接与李泌李敢打斗了两场,形象着实有些不雅。

“让覃新明在客厅里稍等一会儿吧!”挥了挥手,柳如烟匆匆地离去,她一直在等待着覃新明的消息。

覃新明,就是这一次柳如烟派去出使浙东浙西的使者。

当覃新明喝完了头道茶,与李泌李敢闲聊了一阵子之后,柳如烟终于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大将军!”覃新明称呼着柳如烟的官职,站起来躬身行了一礼。

“罢了罢了。”柳如烟摆摆手,坐了下来,迫不及待地看着覃新明,问道:“他们是不是翻脸了?”

看着柳如烟那急迫的眼神,覃新明笑道:“正如大将军所料,不管是钱弘宇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