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不出“我爱你”三个字,但在行动上默许陆景行何尝不是一种爱?

有些人不善于表达,只会将爱记在心里。

有些人天生言论家,时时刻刻将“我爱你”挂在嘴边。

一日不说燥的慌。

沈清属于前者,她的爱,悄无声息。

在心理蔓延开来,快速增长,如爬山虎的藤蔓,仅一个夏天,长满了整面围墙,生长力度惊人。

如七月份的海啸,来势汹汹。

陆景行哪里见过她乖巧的让自己“动手”的时候?

俯身,低头落下一吻,温柔、怜惜,搂着她往自己怀里带。

伸手接过她手中书籍放在一侧茶几上,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去卧室?”他低沉嗓音询问。

闻言,沈清霎时清醒,将搂在他脖子上的手快速抽下来。

她在干什么?

抬眸,对上陆景行不悦的眸光,原本兴致正浓忽然被推开,任谁都不会太好受。

陆先生深邃的眸子布满情欲以及烦乱阴沉。

似是不爽就这样被白白打断。

沈清心里一咯噔;“你腿伤。”

为自己慌乱的举动寻找一个有力的借口。

闻言,陆景行眸间的不悦才稍稍散去些。

近段时间的沈清,阴晴不定,偶尔乖巧的跟只小猫似的,偶尔瞬间炸毛,让你莫不着头脑。

陆景行想,不急,先摸着她的性子,摸透了在给她做思想工作。

“只要丫头不让我抱你上楼,几乎无大碍,”侧面意思是,不影响我疼爱你。

“我不想要,”沈清嗓音糯糯,带着难为情。

“那怎么办?想饿死我?”陆先生好笑,不想要?等着你想要我都被活活憋死了。

除了第一日见到她心痒难耐吃了口肉之外,自己这几天几乎都在过着和尚般的生活。

且不说在医院那番根本就没吃饱,如同渴了十天半个月的人你只给他喝一口水。

“你。”她欲言又止,格外难为情。

“傻丫头,你在怕什么?”陆先生连着两日日日夜夜琢磨她的心思,今日可算是看出了端倪。

欲拒还迎?不不不、他的太太不屑做这种事情。

若真想做,早就做了。

何苦等到现在?

半推半就?他可没见过哪个半推半就的人能在关键时刻将人推出去的。

只有一种可能,这丫头在做着什么抉择。

糊涂时,与自己温存。

清醒时,离去自己远去。

思及此,陆先生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好一个沈清,他算是知晓,向来对他不闻不问的沈清为何会大老远来首都。

也算是知晓为何她会埋首自己胸前哭的跟个没人要的小孩似的。

陆先生懂了,透彻了。

她的太太,正在做抉择,什么抉择?

请他进来还是踢出去的抉择。

如此一想,陆先生不淡定了,伸手在口袋里掏了陶,竟然没发现烟盒,这是个不好的景象。

他现在需要一支烟,来抚平自己情绪,在想着如何才能好好规劝这丫头让她放宽心。

左右摸了摸,还是不见,心中懊恼。

起身,渡步到厨房,打开冰箱,倒了杯冰水,他需要冷静,需要足够清醒的脑子,也需要降火。

后背冷汗涔涔,何其稀有。

想他在丛林与敌人抗战都尚未有这种时候,在政场与人言语厮杀都尚未有这种时候,此时竟然被自家太太一个想法跟举动吓出了一身冷汗。

陆先生端着杯子喝水之际,左右思忖该如何同沈清言语。

今日、比他往常任何一次演讲,出任何都要有压力。

为何?只因谈的好,就好。

谈的不好,他这下半辈子的婚姻就毁在了自己手里。

他是一等一的谈判好手,以往,手中握着别人的命运。

现在握着自己的命运。

真真是活见久。

陆先生此时心中一股子郁结之火在肆意中烧,掀起了燎原之势、他很想骂人,就好像老三每次都将一些粗暴的话语用在敌人身上那样。

可他不能,他的太太在身旁,不能带坏了她。

一杯水尚且不够灭火,再来一杯。

两杯不够,三杯。

原先是欲火中烧,想要沈清的紧。

现在?郁结之火盖过了欲火,他必须要想好对策才行。

若是让婚姻毁在了自己手上,他可真真是欲哭无泪。

“阿幽,”陆先生轻唤。

沈清侧眸,看着他,清明的眸子眨吖眨,眨的陆先生那个气啊!

他们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接纳就是接纳,可偏生这丫头还要做什么抉择?

他陆景行上半辈子规规矩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