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天台。”

“操。”林桀咬紧后槽牙,“你他妈别做傻事,我马上来。”

云悄乖乖的应了声:“好。”

林桀挂断电话,径直下楼往废弃的教学楼跑去,耳边晚风呼啸而过,吹起他的碎发,露出硬挺眉骨。

天台上一片黑暗,云悄坐在护栏旁边,两条匀称的小腿在半空晃荡,她往底下看了一眼,满室灯火阑珊,树荫成荫,斑驳了光影。

“云七七。”身后响起林桀气喘不停的声音,云悄回头看了一眼,又把视线投向脚下,没有说话。

林桀长腿一迈,三两步走到云悄身边,抬手拽住云悄衣领,直接把人拽到怀里,没有人知道在他看见云悄坐在护栏边沿,身量纤瘦到一阵风就要把她吹走时,那一刻,林桀的心骤然缩紧,害怕抓不住她,人就不见了。

林桀闻到云悄身上刺鼻的酒精味,狠狠拧眉,正打算教育她:“你……”

云悄忽然抱住他,撕心裂肺的大哭:“林…林桀……我没有家了,爸爸…爸爸不要我了,妈妈…妈妈也下落不明……我好怕……”

林桀被她抱了个满怀,有些愣住,在听见小姑娘撕心裂肺的哭声后,他有些手足无

措,抬起手给她擦掉眼泪,温柔着嗓音说:“七七,我在。”

云悄仰头看着他,视线一片模糊,黑夜里,他的那双眼眸明亮灼目,她好像看见了光,忍不住伸手去碰。

柔软的掌心抚上林桀脸颊那瞬,他喉结滚了一下,握住云悄的手,眼皮垂下,盯着她:“别闹,我会陪着你的。”

“林桀。”云悄轻声叫他。

他扬了下眉:“嗯?”

“你低一下头。”

林桀如言照做,语气有些好笑:“你想做什么?”

云悄没有说话,视线从他深邃的眉眼一点点往下移,傲挺鼻骨,比女孩子还要细长的黑睫,再到一张一合的薄唇。

她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了勇气,小白鞋踩在林桀的运动鞋上,手指紧紧抓住他的衣服,踮脚吻了他一下。

唇瓣像是一阵羽毛拂过,林桀眨了下眼,喉结滚动,倏地握住了云悄手腕,头压下,黑眸窜起一阵火,直勾勾盯着她的眼,嗓音暗沉:

“云七七,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云悄眼睫抖了抖,眸子带着酒意后的红,清澈又妩媚,她点了点头:“知道啊。”

“那你……”

“你长得好看,想亲一下。”她说,语气一本正经。

分明知道她是醉酒后的无意举动,却在他心头掀起滔天巨浪。林桀深呼吸,压下那些不该有的欲念,放缓了声音:“对其他男生,不能这样,知道吗?”

云悄像个乖宝宝一样点头:“我知道了。”

“乖。”林桀揉了揉她头发,拉着人在一旁席地坐下,问她:“发生什么了?”

云悄酒意上头,意识也变得模模糊糊,没太听清林桀说的话,她偏头看着他,软糯的嗓发出一个气音的单音节:“啊?”

林桀看着她,有些挫败的咬了下后槽牙,他跟个醉酒的小鬼说这么多做什么。

“林桀。”云悄忽然凑到他耳边,呼吸灼热,“我们从南城考走好不好,我现在一点也不喜欢这里了。”

“好。”他轻声应下。

云悄笑弯了眼睛,眼底有光亮起,“林桀,你真

好。”

那一晚月朗星稀,晚风拂过他们的衣角,灯火将他们的影子交缠在一起,成了林桀往后数年的执念,若他早点说出那句我喜欢你,后来的故事是否又会不同。

五月中旬,乔然从乌鲁木齐平安归来,在回南城的第二天就跟云汉舟提出了离婚,云汉舟不愿财产被乔然分走,昔日情浓的夫妻闹上法庭,最后以乔然提供的云汉舟婚内出轨证据,两人的夫妻共同财产,乔然拿了大头,云汉舟在业内的名声也逐渐变臭。

不知道是谁在学校里传出云汉舟出轨的对象是粟萱妈妈,粟萱私下找过云悄:“云朵,传闻是真的吗?”

“是。”

粟萱看向云悄的眼神愧疚,似不相信,却又不得不信:“对不起,因为……”

云悄打断她:“跟你没有关系,有错的人是你妈妈。”

云悄虽然讨厌粟瑞珍,但她不会迁怒粟萱,因为她是无辜的。

粟萱咬着唇,犹豫着开口:“我们还是…朋友吗?”

“抱歉。”云悄微笑,“我虽然不会责怪你,但是…我们可能做不了朋友了。”

粟萱垂下眼睫:“好,我知道了。”

那一天之后,云悄跟粟萱渐行渐远,在学校里,粟萱尽可能躲着云悄,不跟她碰面,而云悄只专心复习,准备即将到来的高考。

六月七号,南城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新的一年高考拉开序幕。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我今天可以日个两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