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香奴呆呆地看着唐奕出了凝香阁,又孤坐了好久,不曾动上一动。

徐妈子端了一碗冰糖莲子过来,“这天气闷得很,吃一碗顺顺凉。”

冷香奴无声摇头,无助地看向徐妈,眼中粼光隐现。

“妈妈,我不想干了......”

“唉!”徐妈凄然一叹,没有接话。

......

第二天一早。

冷香奴刚刚起床,街上的人还没多少,就听得楼下一阵骚动,却是辜家那个胖子真的送来了一万贯。

而辜家送钱的刚走,又来了一波。

这波人,真的把徐妈和冷香奴吓到了。

十万贯......

十万贯到底有多少?

昨天唐奕许出去这么多钱,她们还真没当回事儿。因为在冷香奴和徐妈根本没见过十万贯,心中更是连个概念都没有。

现在十万贯真的摆在眼前,她们才知道这是多大的一笔钱。

即使换成了金条,也整整装了十大箱,凝香阁一楼的花厅满满一厅的金子。

十万贯!

徐妈腿都软了,乖乖啊,什么叫有钱?唐疯子这才叫真他-妈有钱!

可着大宋找,有几家能拿出十万贯的?可是,那个疯子连眼都不带眨一下的啊!

等仆役们把钱都搬完了,一个中年人泰然自若地来到手都不知道放哪儿的徐妈与冷香奴面前。

徐妈立时身子就矮了半截儿,面前这位,开封城谁不知道?

姓张名晋文,唐子浩身边最得力的大管家!

“张,张老爷!”

张晋文笑着点头算是见过。

“十万贯整,妈妈点一点吧。”

“不,不不,不用了......”

十万贯的黄金,过称就得小一天吧?

张晋文再笑,也不矫情,没有马上就走,而是从怀中抽出一纸画好押的契约。

把契约交到冷香奴手中,“这是一纸运契。”

“凭此契去码头找观澜槽运的主事,姑娘任何时间、任何情况下,都可以把这十万贯运到大宋的任何一个角落。”

看着冷香奴的脸,张晋文又加了一句:“我家大郎让我给姑娘带句话。”

“什,什么?”

张晋文笑道:“姑娘可以放心,没有任何人知道姑娘去了哪里。”

冷香奴闻言,身子不自觉的一颤,那纸运契飘然落地。

“姑娘......”徐妈也是激动难明地失声叫出。

十万贯财富!

天涯海角,无人得知!

这么说来,唐子浩送来的就不是十万贯宋钱,而是一个重新开始的命运。

张晋文见这一老一少尚需消化,微笑着一拱手,转头欲走。

“张老爷......”

却是冷香奴从身后叫住张晋文。

回身就见那个妖娆的女子双拳紧握,隐隐发颤,眼中更是泪雾弥漫。

“麻烦您,把这些都拿回去吧......”

“嗯?”

张晋文似有深意地好好看了冷香奴一眼。

“姑娘不要钱?”

“不...要!”

唐奕昨天回来就没再出去,把自己埋在一堆琉璃罐罐儿里,一夜都没睡。花花绿绿的罐子瓶子混在一起、调在一处,也不知道在弄什么。

“大郎。”

一声轻唤把他从自己的世界里拉回来。

抬眼就见张晋文一边小心躲着瓶瓶罐罐,一边近了身。

只看了一眼,唐奕又低头弄着他的东西。

“送去了?”

张晋文来到他身前,“送去了。”

瞪眼瞅了半天,也看不懂咱们这位东家在鼓捣什么。

“不过,人家没收。”

“没收?”唐奕一滞。

“十万贯摆在那儿,她居然没收?”

张晋文摇头,“没收,还哭了。”

“......”

“你到底怎么着人家了?”

唐奕笑骂:“别给我扣屎盆子,我可没怎么着她。”

“对了。”立马扯开话头儿。

“那个辜胖子也送钱去了吗?”

“送了。等他送完,我才进去的。”

唐奕若有所思地点头,“那看清了吗?”

“看清了。和咱们一样,也是黄金,而非铜钱。”

“不是铜钱?”

唐奕笑了,越来越觉得这个胖子有意思了。

......

临近中午,官家的仪仗到了。唐奕没去接驾,依旧躲在小楼里鼓捣。

用过中饭,福康如期而至。

唐奕见她来了,也只是浅浅一笑,“来了...”

“嗯...来了。”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