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兵胆!!”

“只要胆还在,那阎王营....永远都是阎王营!!”

“绝不了种,也断不了根!”

......

说着话,吩咐众将,“退守码头!”

“......”石全福一怔,一时之间没反过味儿来。

这拗人死活不听他的,可最后为何还是选择退守码头了?

而接下来,他终于明白了。

......

码头上,众将士借栈桥构成守势,想赶在风雪停下来之前封死码头。

而王都头带人把一个大浴盆抬到了石全福面前。

这浴盆石全福认得,是华联铺的最新款,长条型的,正好可以趟下一个人。放满了热水躺进去,别提多舒服了。而那正是从他营房里搬来的浴盆。

当初,因为他弄这么个享受的东西,还被阎王营的这群鸟厮嘲讽了好长一段时间。

怔怔地看着浴盆和王都头,“这是....”

王都头没接话,把几个冻的硬梆梆的馒头扔进浴盆里,抬头看着石全福,“走吧。”

“你......”

“没什么你我。”王都头冷着脸。“飘到哪儿,全看你的造化!”

石全福不依,“要走一起走!”

“不可能。”王都头摇着头。“老子宁可死在冲锋的路上,也不愿冻死在落跑的水里!”

朝着石全福咧嘴一笑,“有时候...战死...”

“也是一种胜利!”

“......”

石全福没说话,他开始有一点明白了,阎王营背负的不是累名,而是大宋军人的希望。

今日阎王要是在辽河口全灭,那他们不是死于骄傲,而是死于责任。

外人只道阎王营无敌,因为兵精器坚,悍不畏死。

其实,直到现在,直到石全福在阎王营呆了四年之后他才懂:

阎王营无敌,是兵胆!

敢与黄天争日月,不入九幽誓不还!!

正如王都头所说:这股胆气不散,谁都可以是阎王营!阎王营的种,也绝不了!!

“潘、梁、栋!!”

“啊...啊?”

潘梁栋不知道石全福突然狠厉的眼神到底几个意思。

“叫...叫我?”

只见石全福猛一甩头,瞪着他,“拿来!!”

“拿...拿什么?”

“圣旨!”

“哦哦...”潘梁栋明白了,看来石家大兄这是想开了,准备拿了圣旨走人。

立马在身上乱摸,找那份调阎王营回京的圣旨。

“这儿呢,这儿呢......”

把圣旨交给石全福,过手的一刹那,潘梁栋顿了一顿,忍不住道:“大兄要是得以归宋....”

“还望...还望大兄念在昔日旧交的份儿上,对梁栋家小...照顾一二!”

说出这句的时候,潘梁栋没有任何怯懦。甚至他现在觉得,当了半辈子兵,就这五天最是值得,能和阎王营战死一处,是一种荣幸!

......

石全福没接话,接过圣旨,在雪地之中。也不细看,探指入口,咬牙一撕,登时鲜血流出。

石全福眼不眨一下,神情绝然,借着雪色,在圣旨留白所在挥写四句。

写罢,将圣旨卷起,出乎意料,又塞到潘梁栋手里。

“某以阎王营军虞侯的身份命令你!”

“带旨回京,不得有误!”

“这......”

“......”

不光潘梁栋怔住了,王都头也是一楞神。

只见石全福高声呵斥:

“走....”

“马上走!”

......

“我不走!”这个时候潘梁栋倒矫情了起来,红着眼睛,抹着眼泪。“老子的兵都埋在这儿,老子也要埋在这里!”

“必须走!!”石全福仿佛换了一个人,瞪着眼珠子冲上去,拎着潘梁栋的衣甲。

“你给我听着!!”

“从现在开始,你....”

“就是阎王营最后一个兵!”

“你必须活着!必须活着把辽河口发生的事情带回大宋!”

“必须把阎王营的种给老子传下去!!”

“你要是死在了海上.....”

说到这里,石全福把潘梁栋拎到自己眼前,“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

“碰!!”

根本不给潘梁栋说话的机会,石全福一把把他扔到浴盆里,亲自动手,把浴盆往海里推。

潘梁栋下意识想从浴盆里跳出来,“大兄!让我留下!”

“别动!!”石全福不容有疑。“你要和你的兄弟们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