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医生简直不敢相信自自己眼睛。

低下头,那从自己的胸口穿到出来的刀舁上,却是明明白白的沾着血丝。

月光在头顶辉映,那片银色笼罩在自己胸口的血色之上,此刻,却是散发出一股如此妖异的美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砍刀,拔出。

飞散的血huā之中,这个强盗医生原地转了个圈,倒在了荒野上。

看到这一幕,前面的疯狗和另外几名武装镇民也是纷纷错愕万分。他们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一切,也就是在强盗医生倒地的时候,疯狗直接跳下马,大声而焦急地说道——

“白痴!你在干什么!”

白痴没有回答。

他只是一脚踏在了那个强盗医生的胸口,居高临下的,举起手中的砍刀,盯着生命已经危在旦夕的他。

“你,开口威胁。”

“所以,你已经不可信。”

刀子略微偏转,那沾着血红色光泽的刀刃在月光下显得如此的凄冷。

“如果交给你治疗,众人的命就在你的手里。我无法保证你究竟会不会暗中下其他的杀手。让你来进行治疗,不确定性,实在是太多了。”

朵嗒的嘴角吐出鲜血,他的瞳孔圆睁,简直就无法相信这一切。

面对那闪着雪光的刀刃,他的脑海内立刻闪过一丝懊悔,颤抖着,抬起手……………,

“不……不要……杀我……!”

这个人的眼神中,孕育着恐惧。

仙……,

“后悔吗?”

面对那抬起的手掌,白痴轻轻说了一句后手中的砍刀,直接插进了他的脸。

“只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死亡的鲜血,在这荒野上再次飞溅起来。

拔出砍刀,那喷溅而出的鲜血和脑浆把白痴身上那件早已经沾满血水的衣服,再次染红。

强盗医生的身体抽搐着,动了两下之后,他就已经不能再称之为“他”了。那一堆不再动弹的尸骸张着嘴,瞪着双眼他的灵魂,是不是也会前往风吹沙,前往那位女神的身旁,享受永恒的欢乐呢?

疯狗默默注视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或者该说,因为她阻拦的太晚,只能在这里默默的看着。

白痴擦去砍刀上面的鲜血,收入鞘中。他重新跳上马,拉起斗篷,默默地,朝着梦醒镇走去。

“……………………………,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归途中,疯狗转过头,双眼直勾勾地瞪着那个白痴,看着那浑身上下,全都沾满了鲜血的“恶魔”。

“我承认,让他来医治的确不能算是一个最好的方法。不过如果杀了他,现在整个梦醒镇就都要完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你,难道就没有任何的后续想法吗?、。

白痴沉默……无言以对。

而他的这阵冷漠,也让原先还对他保持着些许希望的疯狗摇了摇头。她的双脚略微一夹座下的白马,带着那些武装镇民快步赶回梦醒镇。

只剩下白痴一个人,在那银色的月光之下,默默,前进着乔娜,被转移出了那间干净的,象征着“暂时性安全”的隔离室。

即使她的双手双脚已经被锁链捆绑在病床上,也无法阻止那些细细的绒毛已经开始冲破她的皮肤,在空气中一摇一摆,仿佛呼吸一般的蠕动。

在监狱中,白痴看着这个小女孩和其他一些同样得病的女病号一起被关在一座监牢内,看着她大口大口的呼吸,连眼睛都睁不开的样子,痛苦难过着。

今晚的月光,依旧是如此的清澈。

那些银色的光芒披在这小小的城镇之上,宛如婚礼上,披着婚纱的新娘一般,让人感到神秘,而又美丽神会否怜悯世人?

这个问题可以去问问那位正住在风吹沙里的女神。

不过很明显,现在那位女神不会眷顾这座即将毁灭的城镇。

没有什么人,会来眷顾这里……

除了,恶魔。

白痴站在小镇之外,看着这座城镇。

冰冷的黑色瞳孔中反衬着那些月光,右手则是轻轻捏紧,松开。

(人类小子,别告诉我,在这节骨眼上,你还要浪费自己的力量做这种事。)

暗灭的话没有得到回答,而这把剑也似乎打从一开始就没想从白痴这里得到回应似的,渐渐闭上了自己的瞳孔。

魔王鼻残废的右手,缓缓抬起。

即使是如今,这只右手依旧没有能力握紧,自然,也没有办法握紧那把魔帝之剑。

但,此刻……

已经四个多月没有启动的锁链,此刻,却是从那剑柄处慢慢伸了出来。

这些带着锐利尖刺的锁链绕着白痴那残废的右手慢慢爬上,仿佛黑色的毒蛇在寻找最好的下口点一般,寻找着目的地。

很快,第一根锁链就直接刺入了白痴的手肘,接中来,就是第二根,第三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