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仍然是科举,会持续几天(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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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的考生考完试出来遇上同学,多半儿要对对卷子,看谁对谁错。会试考的虽然多是小论文,但也有破题深浅、立意高下之别,对对题也能让考生们心里有点儿底。
崔燮到家之后,郭镛和王之昌已经在家了,二位陆举人和汤宁还在场中誊抄着最后的文稿。他也顾不上吃饭,进门先去跟堂上二老见了一礼,出来随手到厨房拿了个馒头,端着当归羊肉汤便到客院,跟两位先回来的举子对题。
也就是对对四书文的大体思路,大家五经文选的不同,对不上。过了约半个更次,那三位举人也回来了,都是拖到蜡烛已尽,实在不能再修改才舍得出门的。崔燮便叫人把热汤热菜端过来,那三人也一样无心吃饭,回来便问早出场的三人是如何写的,写了多少字。
陆先生紧张不已地说:“我最后看了一遍我那篇春秋题的《秋晋荀吴帅师伐鲜虞》,仿佛已超过五百字了,但没细数完,到底过没过……也不知考官会不会直接黜落!”
他那里感慨着字数太多,陆安却佩服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叹道:“陆兄有文采,能写出浩荡江河般的文字,考官若喜欢,便长几个字也能放过,怕什么!我那篇《允迪兹生民保厥居惟乃世王》却是写着写着忽然思路塞滞,只能勉强结上,还不知凑没凑够三百字呢!”
就连郭才子都有点儿学霸的苦恼,也跟他们这些平凡考生抱怨:“五经题只要能做得中平就够了,考官着重看阅的是四书题——《文武之政》一篇我破题是‘圣人对鲁君问政,对以法祖之思焉’,对原题中‘其人存,则其政举,其人亡,则其政息’一句是不是破得不深刻?你们怎么破的?”
这破得还叫不深刻!为政之道不就重在以史为鉴,观先代之治而效法施为吗?
众人都懒得理这种做得比别人好还要嫌弃自己不行的学霸,对完了题目,又吃了几口热汤热茶的宵夜,喝下些驱寒的药,就各自回去歇着了。
转天早上崔燮默了文章,又厚着脸皮带上陆举人和几位同乡才子的文章,一起去给李东阳老师点评。
李太公的七七已过,李老师因操心着他会试的事,从丧父之痛中分了心,精神倒略见好些,也不问他带来的是什么人的文章,一体接过来翻看。
这六位举人的文章略有高下,但也都是自己考出来的正经举人,文章思路、文字都有保证,他们担心的不是自己的文章好不好,主要是合不合考官的眼缘。当世有一句名言叫“不愿文章中天下,但愿文章中考官”,就说的考生们心中这点担忧——文章写得再好,不中考官的意,考官就有权黜落你,你到哪儿也讲不出理来!
寄住在崔家的六位考生满含希望地送崔燮出门,都眼巴巴地等着李老师这一判,好得个结果,安心考后两场。
李东阳是当过主考的人,判卷不像普通书生评判文章那样精精细细地看几遍,汇通上下之意,悟其深致。而是按着真正考场上判卷的习惯,首场看首义,连首义都只先看前四行,前四行不吸引人的,下面写得再好,考官终究也无耐心细读。
六篇《子在齐闻韶》判下来,他心里就有了成算,点出王之昌、陆安两份不够火候的卷子,让崔燮在三场后告诉二人,不要立刻便说。剩下四人的四书文他也都依次看过,五经文中虽多有不是他本经的,以他五经兼通的才学,也看得出高下来。
这几个学生的四书文都做得精准深彻,陆博山、郭镛、陆安三人的五经文却要略差些——约么也不是经义学得差,而是因为之前练过国子监名师笔记后面附的题目,对四书题的理解加深了一层,五经题还缺了这点名师点拨。
如诗经房的汤宁,经义题中就带着《科举必读笔记》答案集里的味道,令人眼熟。
李老师有些感慨地跟崔燮说:“京里做过这套题的人多,恐怕学子看书时有了答案,便按着答案来背来做,千文同一面,难叫考官取中了。”
套路的不太稳妥,崔燮自己的虽不套路,却也有点危险。倒不是说他哪篇破题不准不全,文字、典故有不合适的,而是他那篇《不解其位》写得太有敢言直谏的意思,恐怕不合主考的眼光。
他摇着头,嘴角却是悄悄勾了起来:“尹阁老与万、刘二人相善,正自柔和媚上,恐怕你这文章不入他的眼,不过若是落到吴谕德手中,只怕他要大加推崇了。”这篇文章雍容忠义之意溢于言表,得古人讽谏之体的真髓,文风用意皆与《赓歌》《假乐》一脉相承,且能从“乐化”之道入手,写出“乐以彰德”的功效,算是篇相当新颖的文章。
他这些夸赞都留在心里,没说出来叫学生骄傲,只说了说对两位考官喜好的判断。这推断和崔燮自己在考场上想的差不多,崔燮便笑着说:“学生写大结时也想过这篇主考恐怕不会喜欢。可若不写这句,这篇文章便差一口气,不圆满,我这口气也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