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爱拼才会赢......”

广州承天府,天字号码头上,军歌嘹亮!

今天的天气并不太好,秋雨蒙蒙的下来了,珠江上还有点风浪。然而在这一片风雨当中,唱着《爱拼才会赢》这首“白话军歌”踏上征程的陆军第二镇、第七镇的官兵们,却是士气高涨。原儒学派组织的欢送出征的广州百姓,在远处一边发出声嘶力竭的欢呼,一边挥舞着日月为明旗、天下为公旗、人间大同旗和刚刚出现的替天行道旗——这是新成立的南洋贸易公司的旗帜!

现在停泊在天字号码头上的是几条崭新的“大东方”级武装商船,它们都挂着底色为蓝色的天下为公旗和人间大同旗,这是大明海军的军旗。

而悬挂着替天行道旗的南洋贸易公司的桨帆战船,正在更远一些的珠江江面巡航,等候着运输船队装载完毕,

其实新鲜出炉的南洋贸易公司并没有属于自己的舰队,现在打着替天行道旗号的战船,也都是大明海军的财产。

之所以要让大明海军的战船打南洋贸易公司的旗号,当然是为了让它们在接下去和荷兰人、西班牙人的战斗中充当主力了......荷兰人、西班牙人挂着大清的龙旗出战,不就是为了避免和新大明彻底撕破脸吗?

那朱和墭就有样学样,让大明的战舰挂上南洋贸易公司的旗帜出马——如果荷兰人、西班牙人认可这个规则,那以后他们就会在巴达维亚和马尼拉的外海看见这面替天行道旗了!

在天字号码头的一角,有一座新修建的长亭,黄衣黄巾的朱和墭就大马金刀地坐在里面,正在和一群前来给他送行的广东父老话别,长亭里面除了他和这群父老,还有邱辉、庞太监、于老爷子、郭师爷这群人,还有一群穿着青色交领布衣,头上扎着黑色角巾的青年、少年,一个个都背着包袱,哭得跟泪人似的。

一个员外打扮的老者,手里捧着个长匣子走到了朱和墭跟前就要下跪。朱和墭赶紧伸手虚扶一下,“阿伯,不要跪了,咱大明新朝新气象,不兴这个了。”

边上于老爷子笑着道:“契仔,这是佛山来个苏阿伯,他家世世代代都是炉户,他小儿子苏哲也要随着大军一起北伐。”

“哦。”朱和墭笑着点点头,“苏阿伯,耐火砖和坩埚还好用么?”

“好用好用,太好用了!圣人,您看这个......”

苏阿伯一边说话,一边打开匣子,里面居然是一把长约四尺的燧发滑膛枪和一把一尺多长的钢制套筒刺刀。

“好枪、好刀......”朱和墭拿出里面的滑膛枪仔细地看了看,随后又取出里面磨得锃亮的刺刀,忍不住赞叹了几声,脸上满是喜悦的表情,“阿伯,这是用白石炉和石墨坩埚炼出来的铁料打造的?”

“对对,不过圣人,那不是铁,那是钢了!整整一锅都是钢啊!”苏老伯说到这里,又要给朱和墭下跪,“圣人,您还是受小老儿一拜吧,您就是我们佛山铁业的祖师爷啊!

小老儿家里世世代代都是打铁的,传了有三百年了,从来没有一炉炼出过这么多的钢......”

那是啊!

矿石硫磷超标,又没有烧起来比较给力的焦炭和能够耐受高温的高炉,也没有能够承受高纯度铁水融化时高温的石墨坩埚。想要一炉得到那么多钢,那岂不是天方夜谭?

朱和墭虽然不是冶金专业出身的,但还是知道白云石碱性炉、石墨坩埚炼钢法和煤炼焦这些法门的。

而且他不打算将这些法门藏着掖着自己开钢铁厂赚钱,而是拿出来造福广东父老了......虽然他怎么做的目的还是想尽快得到更多的优质兵器,好为自己零元购产业增加一点核心竞争力,但是客观上的确成了佛山铁业的“祖师爷”。

得到了白云石炉、焦炭、石墨坩埚的佛山铁业,可以说一夜之间就有了领先世界的水平!

之前困扰了佛山铁业很长时间的“燧发枪难题”,现在有了好的材料,自然也不成什么问题了。

朱和墭看见这苏老伯要拜赶紧又扶了他一把,笑道:“老伯,您拜就不必了......记着孤家的话,一是不要把真本事传给洋夷,交会徒弟师傅挨饿的道理你该知道,但是教会了洋夷可就不是挨饿的问题,搞不好要挨打了!

二是要未雨绸缪,佛山既无铁矿,又无煤矿,全靠它处运来,成本总是太高了。你家的铁厂想要做大,还是得把铁厂开到铁矿或是煤矿边上......当然了,这生意上的事情,还得谨慎从事,大主意你自己拿吧!

至于你儿子苏哲,孤家带着他北上也不是要他当兵打仗,而是要他把帮着在南京开铁厂的。他以后就是孤家的弟子,你尽可以放心,孤家不会亏待他的。”

说着话,朱和墭又吩咐自己的大弟子颜元拿了份“大礼包”给苏老伯,又让颜元亲自送老伯离开。

苏老伯走后,几名潮州、漳州的瓷器大匠又被带了进来,他们也是来谢恩的。朱和墭给他们的“骨瓷”秘法那可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