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再用特殊的香草熏炙燃灼,等龟甲开裂后察看甲裂成的纹路,以确定凶吉祸福。

其实,听起来这龟甲占卜煞有介事,在人间也颇为流行。但和老龙君之前那许多鬼神莫测的占卜术一比,这龟甲炙卦实在不值一提。只不过现在事情紧急,这老龙君也有点病急乱投医,只好倾自己一切所在地能。看看能不能努力占出个“吉”来!

只是,愿望很美好,结果往往很不幸;当灵漪儿跑进大帐之时,即使云中君已经烤过十来个千里挑一的龟四。并不断修改润色龟甲上预刻地卜辞,最后几片烧炙时还换过好几回用作燃料的通灵花草,得到的却始终还是凶兆。

于是,当他孙女闯进时,旁边跟着进来的那位小妹妹。看到他这个往日乌发童颜地老龙君,便惊奇地发现以前红润的脸膛已经变成乌青之色,显是十分难过。

见得这样,小琼肜不由也跟着难过;探头看看散落一地的龟甲碎片,琼肜便扬起小脸,有些好奇地问老龙君道:“龙群老爷爷,你烧这些龟壳做什么呀?”

“占卦。”

饶是平日十分喜爱这天真的小女娃。此刻老龙君也没什么心情仔细作答。头也不抬地简短回答一句,他便继续关注手中那片青色光润地鼍甲。

“噢!占卦啊!”

琼肜听得龙君的回答,倒觉得十分新奇,心里嘀咕道:

“原来龟壳还可以算卦!以前哥哥只告诉我,捡到龟壳。不能弄坏,要交给他拿去药店换好吃的——哎呀!“

哥哥的教诲回忆到这里,琼肜再看看那碎了一地的龟壳便觉得很是心疼。同时她也更加好奇,更跟龙君爷爷追问一句:

“原来龟壳可以算卦呀……那龙君爷爷,怎么才能知道是好卦还是坏卦呢?”

“哈!”

许是小女娃那出谷雏莺般娇呢的嗓音冲谈了龙君心头地阴翳,听得小琼肜再次想问。云中君也和缓了颜色,抬起头,定定神,笑眯眯地跟小少女解释:

“琼肜小娃儿,你可不知道这龟壳炙卦学问可大着!”

看了小琼肜一眼,云中君觉得说多了她也不会懂,便简短截说道:

“琼肜你看地上这些龟壳,若是上面烧焦裂开的花纹不规则,很杂乱便是凶兆,是‘坏卦’;如果裂得很整齐很好看呢,那就是吉兆、‘好卦’!”

“这样啊!”

听了龙君的解释,琼肜忽然也忘了大帐内的隆重气氛,赶忙跑去地上检视那些龟壳。等蹲在地上挪着检查了一圈,她便忽然惊呼道:

“原来都是坏卦呀!”

此言一出,满营众人神色更加如丧考妣。

“唉!谁说不是呢。”

那云中君接言,重重叹了口气,和满营众将一样心情变得沉重。

“那……”

再说小琼肜,看着四周那些叔叔伯伯凝重的神色,再看看龙君老爷爷难过的样子,小琼肜也有些伤心,便眨巴眨巴眼,劝道:

“老爷爷,以前算的可能都不准,你再算一次吧!”

“好地。”

听得小女娃鼓励,老龙君有气无力地回答一声。说话之时,他偶尔抬眼瞧了瞧小女孩儿那俏若春花的嫩脸,还有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云中君却一时忽觉,自己干坐在这儿拼命算卦,却是十分可笑。

“奇怪,今个自己是怎么了?怎变得如此迁延误事!”

对上琼肜那明亮无私的眼神,云中君忽如醍醐灌顶,忽然想起今日一早便有些心绪失常,也不知被什么影响,没来由便变得如此落寞低沉。

察觉这点,老龙君便一边警醒,一边发动掌中神火,点燃香草,开始专心熏烤手中那片青色甲片来。

无论如何,这是最后一卦了。之后他就得点兵派将,做好一切因应大乱的准备!

闲言少叙,只不过一小炷香功夫,寂静无声地大帐中便突然响起一声清脆的裂响:

“啪!”

一听响动,所有凝视关注的将领全都定晴朝龙君手中那片龟甲看去——

“这是……”

近水楼台的老龙王,看着手中破裂的甲壳花纹,一时竟有些呆怔。

“老爷爷,你快看看是不是好卦!”

“嗯。看着呐”

映入龙君眼帘的龟裂图案,是一个不大不小地圆圈,当中一根长线穿插而过。这是什么?

“是拨浪鼓?”

龙君摇摇头,因为他忽又看到那裂纹圆圈上面还挨着一个稍微小一些的圆环,只不过纹路比较浅一些,他刚才心神不定便没看清。

“还是竹签串的泥阿福小娃娃?”

走南闯北没少游戏人间的老龙君,竟一时看得出神。

“不对不对。”

再仔细看看,老龙王又摇摇头,否定了刚才的答案。这会儿一阵细看,他发现那长线圆圈上方还套着更多的小圆环。这么一来,老龙王不由脱口叫出答案:

“是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