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落脚之处。

闲言略过;等那位昏昏沉沉的魔族宫主醒来,便发现自己手足酸软,浑身都展动不得。

“我这是在……”

悠悠吐了口气,莹『惑』望了望四周,尤其看到那个郑重盯着她看的少年,便一下子清醒过来。等想起之前所有事,莹『惑』却有些『迷』『惑』起来:

“……奇怪,为什么我刚才就像睡着?”

“这小贼『迷』我之前,我不是施法抗拒了吗?怎么现在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恢复记忆的魔女大感不解,原本她运起天魔之力抗拒,想暗地保持清醒;但现在很显然,刚才她一直昏沉不醒。现在醒来,不仅觉得浑身乏力,额头上还隐隐作痛。

歪着头又思忖了一会儿,莹『惑』这才突然醒悟:现在哪是发呆的时候!

于是努力挣动一下,蜷腿斜跪在地的魔女便拿出往日威风,冲那紧紧盯她的少年威风凛凛的娇声叱道:

“好妖道!你都对本宫做了什么?”

听她这一声中气十足的话语,醒言顿时松了口气:

“还好,原来没死。”

说完这句,也不管莹『惑』听了什么感想,醒言便老实的告诉她:

“你问我做了什么?咳咳,既然我是妖道,自然就要下符下咒!”

一听此言,莹『惑』赶紧低头一看,果然看见自己两腿脚踝上各贴着一块薄树皮。那浅黄若纸的薄树皮上,似乎用紫『色』果汁画着一道道稀奇古怪的图案,一看便知是人间道门善用的符箓。此时这树皮如绢,少女玉足晶莹,搭配起来倒也蛮好看。不过这时候莹『惑』才没什么兴趣欣赏;看了这两张材质粗糙的符箓,小魔主冷笑一声,撇着嘴一脸不屑的哂道:

“嗬!这样破烂符咒,还想困住本宫主?!”

说着话,还没等好心的琼肜来得及提醒,这位已觉得完全恢复过来的小魔主便努力一挣,想像往常一样飞身而起,去作法击打那个没礼貌的少年。只是,等她才一挣动,足上那两张牢牢贴附的树符便清光大盛,霎时就像烈阳照雪,刹那间就将她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天魔『乱』力消融得一干二净!于是吧嗒一声,才挣起来一点的小魔主,一下子又跌回地上去。

见到她这样狼狈模样,醒言顿时也放下心来,大笑一声道:

“哈!还是乖乖的呆着。甭管是破符还是烂咒,只要能困得住你就行!”

说罢,他就不管不顾,自和琼肜收拾屋中器具去了。于是此后这恼怒交加的魔女,便“『淫』贼”“无赖”骂声不断,在这总共一间的草庐中缭绕不绝。只不过这些对醒言毫无用处;当年在饶州市井间,也不知见过多少更恶劣的无赖泼皮;现在莹『惑』这怒骂用词重复、毫无新意,听多了他也只当她在念牙疼咒,毫不在意。

就这样吵闹一会儿,怒冲冲的任『性』魔女终于发现自己这辱骂毫无效果。无论自己怎么说,那家伙只装耳聋,毫不生气;反倒是自己,直吵得口干舌燥,虚火上升,实在不值。威镇魔域的小魔主也是果决之辈,一想到这,口里骂声立时嘎然而止,一下子就安静下来。转变之快,倒让那两个忙碌的身影停下来,奇怪的看了她这边一眼。

等安静下来后,再看着醒言不为所动的样子,莹『惑』倒也在心底暗暗称奇:

“瞧他这装聋作哑的功夫,娴熟之极,恐怕凡间这些清修之派,倒还真有些稀奇!”

闭着嘴想了一会儿,原本来寻新鲜的小魔主便觉得有些无聊;原想看看有什么新鲜事儿,谁知现在弄得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眼珠一转,娇娜蜷卧的小魔女低头看了看身上衣衫不整的狼狈样,便冲醒言喊了一声,准备引起话题:

“喂!”

“我说那人,你是不是君子啊?”

听她一问,醒言便回头看了她一眼,迅疾回答:

“当然不是。你不是叫我『淫』贼嘛。”

说罢,他接过琼肜递来的一块浸水布团,继续奋力擦拭灶间还能用的炊具。

听醒言这么一答,正有无数后话的莹『惑』却顿时一滞,只觉得憋闷非常。曾受万人畏惧珍重的小魔主,就这样撅着嘴巴,无限委屈的坐在一旁生闷气。闲坐无聊之时,不免便想到自己为何会被这个少年轻易困住。与凶犁长老不同,莹『惑』注意灵漪已久,顺带知道这少年只不过是一家道门的小道士。知道这一点,莹『惑』便格外『迷』『惑』;须知即使是人间最杰出的少年英杰,若与她交手却还是不堪一击。

“难道他上次被我戏弄之后,便去修习了什么邪术,故意想来克我?”

被事主冷落的人质,便在一隅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南荒中的白昼湿热而短暂,这样喧闹的一天不知不觉就快结束。当烘烤沼泽的白日坠落西边,那头顶似乎永远低沉的雨云也悄悄散去。等四下蛩虫与水蛙的鸣唱交织到一起,那星光闪烁的夜『色』也就降临在雨林。

从闷热的屋中出来,醒言便和琼肜就着青瓢中的泉水,啃食从林中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