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浅想到这里,就在厨房里张罗起来。

煮好了粥,林浅浅又架起蒸笼,蒸了馒头,煮好了鸡蛋,摆上一盘腌好的菜脯。

不久大娘,三叔,三婶都是起床。

三叔等人都是大快朵颐起来,大娘见林浅浅的神色,立即明白了什么,不敢说话。

唯有三叔,三婶笑着道:“浅浅,与我们一起先吃吧,别又在那等延潮吃饭了。”

林浅浅没有说话,只是坐在厨房里静静等着。

三叔,三婶吃完后就各自忙事去了,大娘见林浅浅如失了魂般坐着,连忙心虚地收拾了桌子,然后拿着菜篮赶紧上街去了。

至于这几人如何离去,林浅浅浑没有发觉,只是搬着小杌子,双手托着下巴静静地看着二楼的窗户,等着林延潮起床。

终于听到二楼的声音,但见林延潮到了窗前,只是他没有下楼,依旧如平常般,读了好一会书然后才将书合上下楼来。

听林延潮下楼的声音,林浅浅整个人顿时有了精神般,立即去碗厨拿碗筷,再替林延潮舀出米粥来。

林浅浅作了林延潮平日,做爱吃的菜脯,放在一小碟子里,而自己替他磕着蛋。

林延潮坐在凳上吃得香甜。

林浅浅记得,他曾有一次夸过自己煮的白米粥又香有稠,但这般温情的话,他平日都很少对自己说呢。就算说话,平日也很少。林延潮多是埋头在读书上,自己常常怪他是书呆子。

难道不是因他用功,而是他对我之情,已是淡了。

若非如此。他怎么会想娶龚家小姐,若是真是,他不直接告诉我?他是怕我知道后伤心吗?想到这里林浅浅心道,若是怕我伤心,延潮,心底还是心疼我的。

林延潮吃完后。即回房换上了衣裳,手里提着一礼盒,就要出门。

林浅浅连忙问道:“延潮,你今日要出门?”

林延潮点点头道:“是啊,今日我要去龚府贺寿,要很迟才回来。中午晚上不必留我的饭了。”

林浅浅一颗心沉了下去道:“延潮,你能不能不要去?”

林延潮仔细检查着礼盒,问道:“为何?我已是答允子楠了,他此刻已是备着马车,来家门前接我呢。”

说到这里林延潮举步道:“一会去龚家,我不能迟了,否则就是失仪。于祭酒和那么多宾客面上不好看,说我中了解元就骄狂,那可不好。”

“延潮,你不要走!”林浅浅急得都要哭了。

见此林延潮问道:“怎么?”

“你今天可否在家陪着我?”

林延潮听了上前拉住林浅浅的手,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人不舒服?”

林浅浅对林延潮对自己关切的样子,心底好受了许多垂下头:“不是不舒服,只是不愿你去。”

林延潮听了笑了笑道:“我只是去去就回来,别胡闹。在家等着我。”

林浅浅道:“我不是胡闹,你难道真不知龚家招你去何意?”

“不知,不是贺寿吗?”

莫非延潮是揣着明白装着糊涂,林浅浅话堵在胸口,眼里盯着林延潮斩钉截铁地一字一句道:“你不要去!”

林延潮心想哪里有这样,自己出个门都要阻拦,还要不要一振夫纲了,当下板着脸道:“浅浅,这是我早都定下的事,你今日怎么胡搅蛮缠!”

“我没胡搅蛮缠,你不去我一定听你的话!”

林延潮拂袖大声道:“这还不是胡搅蛮缠了?”

林浅浅眼泪一下子就掉下了,但脸上倔强地道:“你不许凶我!你还没休了我了,我还是你林家未过门的媳妇,你答允过你爹娘要好好照顾我,所以你不可这么待我!”

林延潮不由怫然不悦道:“你乱说什么呢?无理取闹吗?”

林浅浅哭着道:“是我无理取闹,我只是会洗衣煮饭,什么都不会,我只会无理取闹,甚至当初连个毛笔都买不好,被你嘲笑!你要走就走,我绝对不会拦你,出了这门以后就别想见我!”

林延潮摇了摇头道:“我不与你说了。”

说完林延潮拂袖大步走出门。

林浅浅见林延潮不理她真的走,重重跺足了一下,奔出门去拉住林延潮的手。

林延潮哭笑不得道:“你不是说不拦我,出了这门以后就别想见你吗?”

林浅浅理直气壮地道:“我让你走,你还真听了,我让你别去,你怎么不听?”

林延潮道:“算了别说,子楠在外面等我呢,回来再与你说吧!我不能失信于同窗!”

林浅浅道:“延潮你有那么多同窗,那么多朋友,那么多师长,可是我什么都没有,我心底只有你!求你不要走!”

说完林浅浅扑在自己怀里软语相求,又是嚎啕大哭,林延潮心底一软,但顿时心觉得不对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巷子口外,龚子楠走道:“延潮兄,怎么了?”

林延潮搂着林浅浅道:“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