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爌不解这自己身边这左右两人究竟是什么情况,这罪证那么的厚实他二人不过扫了几眼就急不可耐的蹦了起来,这是为何?

一点都不符合常理啊,不过当他仔细的看了看两人的眼神的时候,韩爌明白了一切都已经在陛下的掌握之中。

陛下好厉害啊。

韩爌心里忍不住的苦笑了一下。

当初他为什么把陕西的那份给他送礼的名单递给朱由校,如此的大义凛然好像清官做的比海瑞还海瑞似的。

韩爌自认为他还算得上是一个清官,对银子这种东西看的并没有那么重。

可是他也不是那么的迂腐,就算陕西的官员给他送银子,按着往常他顶多就是不收都给退回去了事。

可是这次他不但收了,而且还登记造册把这些财物都带到京城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当时就是他家里人也没一个理解的。

他把那些东西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光明正大的交给皇帝,其实就是为了打击朱由校啊。

没错他的笔趣阁]真实目的就是为了打击朱由校。

因为韩爌觉得皇帝不应该掌握那么大的权利,皇帝就应该把事情都交给大臣去做,尤其像自己这样的贤良忠臣。

如此才能避免阉狗霍乱朝政,你看看那魏忠贤做出了多少孽事,又残害了多少忠良之臣,还有危害了多少百姓。

无数的百姓苦不堪言啊,为了给魏忠贤那阉狗修建生祠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增加了多少盘剥。

那么想要大明江山社稷昌盛,唯有让当今陛下老老实实的做一个吉祥物就行了。

反正韩爌的心思就是这么想的,自从他被阉党陷害之后就变得有些极端了,必须限制皇权!

所以他就准备用这份礼单作为引子。

怎么做呢?那就是用全省官员主动贿赂这件事大打击皇帝的威信。

你想想看几十万白银的东西送到了京城,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子上把礼单交给陛下,那么陛下是查还是不查?

查吧这一查就是一个省啊,全省上下那么多官员有一个算一个,只要在这份礼单上的一个都跑不了。

那么陛下敢抓吗,他敢一口气的把一个省的官员都给抓起来么?

韩爌觉得陛下是不敢的,一旦他这么做了,那么陕西山西立马的就会发生动乱,整个陕西山西都得陷入混乱之中,造反一定不可避免。

自古以来尤其是大明最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民众造反,因为大明开国皇帝就是一个老百姓造反成功的,前车之鉴还在这里呢,祖宗的训诫皇家一直都是反复的在强调。

所以韩爌料定朱由校绝不会动陕西山西,那他只能大事化了小事化无,这个礼单事件从此泥沉大海。

但是这正是韩爌想要的,陛下不敢动手,那可就极大的打击了皇帝的威信,如此大事情证据都送到手里面来了,陛下都不敢查,那么皇家的威信可不就一落千丈了吗。

哦!只要我们这些大臣可以联和起来就是皇帝见了也得怂,如此皇帝还能有先前的那种权利吗,天下官员反对皇帝之心就会与日俱增,天下将会来到士大夫治理的时代。

但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韩爌偏偏就遇到了朱由校啊。

一个后世来的,深深的知道这些忠臣是个什么玩意的人。

所以朱由校绝对不会妥协,哪怕是陕西乱了也绝对不怂,大不了大明完了自己自雷呗。

韩爌失算了,他亲手的把一个省的主官送到了朱由校的面前。

可以肯定要是朱由校把今儿的事情办完了之后,皇帝的威势必然会达到一个高峰。

到时候全天下的官员再也没谁敢于皇帝对着干了,因为陕西就是前车之鉴,陛下连一个省的官员都干全部拿下,自己又算得了什么。

就在韩爌急速的思考着的时候,贺玉术对着回转身体对着朱由校揖手请示道:“陛下!犯官杨觐光所犯之案证据确凿,微臣请旨将犯官杨觐光除以极刑,斩!”

“对!微臣附议,斩!”

只见两人做怒目金刚状瞪着下面的杨觐光,好像多么的嫉恶如仇似的。

其实自家人知道自家人事,还不是陛下提前授意啊,不然这种事情他两是绝对不会这么草率的,这得得罪了天下多少官员啊,不过如此之后自己只能死死的绑在皇帝的战车之上了。

“斩!”朱由校一挥手。

只见一道雪亮的刀光闪过,一个好大的人头落在了地上,一道血色朝着天空喷涌而起四散开来,甚至还有几滴鲜血低落在了韩爌的脸上。

韩爌摸了一下落在自己脸上的血滴,顿时身体猛地一震。

不止他一人,满朝文武都是吓了一大跳,真的杀人了啊,真的杀人了啊!

甚至刚才提议斩的那两个都是吓得一个哆嗦,砍头这么刺激的事情说来就来了啊,刚才他们也就是想皇帝表一个决心,怎么说斩就真的斩了啊。

不由得两个用衣袖擦了擦头上冒出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