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仲闻言笑容中带点鄙夷道:“大人无须吓唬我公孙家,还是那句话,大人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武安君府,条件大家可以坐下来慢慢谈。”

林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公孙仲,不是都说虎父无犬子吗?武安君一世威名,这儿子还真不咋地,连问题的根源都找不到,跟我谈有用吗?

挂念着之前的恩情,林泽耐心地说道:“公孙家主听本官一言,你只需与武安君之前的那些门生故吏断了联系,再将大部分门客及一半以上的奴仆驱逐,适当的上交一些产业,公孙家自然安然无恙,何须本官来放过?”

公孙仲一听,脸上笑容尽去,说道:“大人莫不是在为难我武安君府?据我所知,大人与我武安君府尚有些渊源,大人就真的一点情分都不顾?”

林泽不耐烦说道:“要不是看在武安君的面上,本官需要在这里跟你废话吗?本官将机会给你了,公孙家主莫要不识时务。”

公孙仲闻言脸色大变,寒声道:“莫非大人真的想将我公孙家赶尽杀绝不成?”

“呵”林泽直接被逗笑了,淡淡地回道:“以公孙家主之智,难道看不出来这是陛下的意思?”

“本官今日,可是奉陛下旨意而来,不是因为私怨而找你公孙家的,况且本官也不可能空手而归。

公孙家主,你有两个选择,要么举族抗命,然后廷尉府全力出手,将公孙家从这个世上彻底抹去。

要么壮士断腕,弃车保帅,按照本官说的去做,从此公孙家做个普通的权贵,安稳的存续下去。”

公孙仲脸色阴晴不定,看了看林泽身后的方仙道四老,突然说道:“大人可否让这几位避一下,我想与大人私下谈几句?”

林泽淡淡说道:“公孙家主觉得还有这个必要吗?四位长老与本官同派同源,公孙家主有话尽管说,不必忌讳。”

林泽表露的意思很明显,根本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

在他看来,公孙家开的筹码再怎么令人动心也没用,因为林泽根本没办法扭转乾坤,让秦皇转变想法,故不听也罢。

再说了,避开方仙道四老,不是让他们心中产生芥蒂吗?林泽目前还需多多仰仗方仙道四老的协助呢,怎么可能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让他们与自己之间产生隔阂。

公孙仲见林泽只是轻描淡写的拒绝,忍不住继续劝道:“大人,私下谈或许有意外的惊喜……”

林泽打断道:“公孙家主,真的不必了。”

随即林泽面露狐疑之色道:“公孙家主费尽心思要支开四位长老,莫不是想挟持本官?”

公孙仲听到挟持二字,顿时脸色涨红,内心觉得十分屈辱道:“我公孙家还不至于如此下作。”

“大人既然不肯避讳他人,那我就明说了,大人若肯退去,我愿告诉大人一条成就宗师的捷径。”

此话一出,林泽立刻听到身后不停的响起口水吞咽的声音。

然而林泽只是摇了摇头,嗤笑道:“真要有这种法子,公孙家主恐怕早就宗师境了吧,如此拙劣的谎言,就不要自欺欺人了。”

站在林泽身后的清风等人,顿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心里有些羞愧的同时,怒目看着公孙仲。

公孙仲连忙解释道:“大人莫急,这种秘法条件极其苛刻,请大人听我慢慢道来……”

林泽根本不想去听什么成就宗师的秘法,你自己都没修炼,这么不靠谱的秘法,特么忽悠谁呢?

只见林泽撩开外袍,解下一把长剑,摆在公孙仲面前道:“公孙家主,本官再说一次,若不是看在武安君的份上,本官早就下令动手抓人了,大人若不肯主动配合,到时候武安君府血流成河,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公孙仲看到那把剑,“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惊呼道:“天问?这把剑你从何得来?”

林泽淡淡地说道:“武安君送给我的,条件是尽量保公孙家一命,公孙家主,莫说那些废话了,告诉我,你的选择,生抑或死?”

公孙仲整个人仿佛被抽调了气力一般,喃喃道:“原来父君早有预料今日吗?武安君府再无机会翻身了吗?”

林泽淡淡地说道:“活着就是希望,公孙家主大可想想吕家和卫家,同样的遭遇,那两家又是怎么应对的?”

公孙仲的眼睛重新焕发出光彩:“活着就是希望吗?大人果然一语中的,请大人教我如何去做。”

林泽淡淡地说道:“首先,你代表公孙家上书陛下,表示对武安君谋反一事感到惋惜,明言公孙家对大秦,对陛下忠心耿耿,愿一切皆由陛下来处置。”

“其次,下令所有武安君府的人不许抵抗,任由让廷尉府调查询问,陛下看到武安君府没有威胁,或许会网开一面。”

“然后,主动遣散门客和奴仆,申明公孙家处理完武安君丧事后便封府,二十年不涉国事,如此,定然可保公孙一族的平安。”

公孙仲长叹口气道:“那就如大人所言,我这就上书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