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舜乡军的举动,延庆州知州吴植很快听闻,他们胆敢镇压士子与商人?

吴植先是大怒,很快消息传来,其子吴略的小妾竟是清国奸细,己经确定无疑。他的儿子也被作为嫌疑控制起来。吴植凄凉怔立良久,老泪横流:“家门不幸……”

在舜乡军进入府内时,吴植恢复了平静,说道:“老夫教子无方,会向朝廷上表自劾。”

对于延庆守备陈恩宠,在舜乡军破门而入时,他先是惊骇,随后暴跳如雷,对着抓捕的军士狂吼:“我乃朝廷堂堂三品大员,不经有司传讯,你等无权抓我!”

对于这种反抗的作派,舜乡军一向格杀当场。

他府内的亲卫家丁被就地打死打伤大半,陈恩宠也被一刀劈断右臂,尖叫着晕死过去。

王斗不动则以,一动惊人,当日不但延庆州,永宁城,怀来城,保安卫城等地全体行动。怀来守备黄昌义突然变脸,配合进城的一总舜乡军对城内士子商人大打出手,让人反应不过来。

钟显才领一部军士前往靖胡堡抓捕“通虏奸细”宋佳选,身为守备的他负隅顽抗。其部在短短一刻钟之内被击溃,宋佳选当场被密集的火铳打成蜂窝。

面对突临城下各一总舜乡军,周四沟堡操守陈钦鸾、黑汉岭堡防守丁方明、刘斌堡防守郭才荣等人乖乖束手就擒,丝毫兴不起反抗的念头。在听完将军府的逮捕令后,他们全部瘫倒在地。

东路临近边塞各堡,只有四海冶堡守备张文儒无事,当时他正与部下喝五吆六,大啃打来的一头山猪。舜乡军抓捕宋佳选等人的消息传入众人耳中时,各将都是安静下来。

良久,张文儒骂了一声:“这帮鲜货跟鞑子勾勾搭搭,被抓也是活该。”

他摸了摸自己胡子,自夸道:“人不狠。站不稳,我老张说的话就是不错。”

“……嗯,定国将军的手段,很合我的胃口。”

……

将军府的雷霆出击。震得人目瞪口呆,震得整个东路鸦雀无声。没想到王斗如此肆无忌惮,血淋淋的屠刀同时挥向商人、士人、武人。却如风卷残云,所有的阴谋,所有反对势力皆尽烟消云散。

二十日短短一天之内。舜乡军己经全盘掌控东路各地,这天中,不知多少人心惊肉跳,特别那些罢市的商贾,罢课的学生。

对罢课的士人学生而言,他们更是惶恐万状,王斗镇压他们的名义是通虏,通奴。

——确实,他们内中有清国奸细,王斗并没有冤枉他们。堂堂延庆州冠山书院的学正。他的儿子竟是东奴细作,还有知州吴植子吴略同样有细作嫌疑,其妾万梅儿更是铁板的鞑子奸细。

这些人是罢课的煽动者,主谋者,换言之,跟这些人一起行动,所有罢课学生教官皆有奸细嫌疑。朝廷追究起来,重者丢失性命,轻者也有可能也失去自己的仕途。

或许以后他们审问是清白的,但在世人猜疑的目光中。他们有可能戴着奸细的帽子过一辈子,这比杀了他们更令之痛不欲生。

己经无所谓反抗商税的“义举”了,他们更担忧自己的前途与性命,当日。不知道多少人害怕得无法入眠。

王斗的雷霆手段,轻描淡写就将所有反抗势力化为灰烬,声势浩大的“运动”成为一场笑话。也让更多人重新评估王斗的实力,琢磨他这不按常理出牌的风格,思考以后自己家族的站队问题。

事态平息很快,大规模抓人封店也只是短短一日。当躲在屋内惶恐不安的延庆州百姓第二天起来时,整个城池己经恢复了太平。街上干干净净,连垃圾都被扫了,原来地上的血迹也被清洗一空。

要不是街上还有三三两两巡逻的舜乡军战士,很多人觉得昨日之事就是一场梦。

让当地居民欢喜的是,浩浩荡荡的车辆不断进城,上面满载粮米,还有油盐酱醋茶诸类杂货。操着保安州口音的掌柜与伙计高声招揽生意:“买粮了买粮了,大伙快来买粮,市价比往日还低三成,决对物美价廉,货有所值啊。”

以那些家庭主妇为首,众人蜂拥前去买粮买物,每个人都是眉欢眼笑。

狗日的奸商,这些日将物价哄抬到几十倍之高,还有价无市。大伙平时就苦,买米买盐都要精打细算,被他们这一罢市,哄抬物价,都不用活了。好容易有便宜又好用的粮米货物运到,怎么能不多买一些,防患于未然?

“大家不用急,粮米很充足,每个人都有,慢慢来,大伙排队啊……”

这一幕也同时发生在东路各城,乱起旋灭,又有充足便宜的货物供应,各地百姓的心一下子定下来。

在怀来城内,对昨日城内发生的变故,兵备道马国玺也是看得眼花缭乱,一天都没反应过来。慎重为见,他一直躲藏在府内没有出声。直到今日,倾听部下详细回报,才明白了东路各地情形。

马兵备走到街上,街市己经恢复太平,满面笑容都是排队购买粮货的军民百姓,所有人规规矩矩,不敢争也不敢抢。自是不远处巡逻的舜乡军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