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

前排的火铳兵飞快从两边散开,第二排火铳兵站在原地对那些冲来的清兵扣动板机。

这一波射击打破更多的清军皮盾,更有几个正白旗的重甲兵被打破甲胄,向后摔倒出去。

第二排退下,第三排火铳兵继续射击,此时清军己经冲近十步之内。这个距离,便是清军的铁盾,也被舜乡军辎兵的火铳打开一个个大洞。更有十余个清兵惨叫着扑倒地。

第三排辎重队火铳兵急速撤退,此时正白旗重甲们己经冲上来,忽忽声响,那些盾牌兵的身后扔来一大波什么东西,有铁骨朵,有飞斧,还有标枪等物。

与他们一样的,土墙缺口处杨通总内的刀盾兵,第二、三排长枪兵们,同样投掷出大片的标枪。惨叫声响起,双方的战士们,纷纷被标枪等物投中。

锐利的标枪,将一个个清军或舜乡军们钉死在地。站在三排长枪兵身后的把总杨通,见一根标枪对自己迎面而来,赶紧一闪。他身旁一个护卫,被忽忽而来的一个铁骨朵打落头盔,惊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双方的阵列都稀疏了一些,顾不上多想,杨通大喝一声:“抬枪!”

“杀!”

立时三排幸存的长枪兵条件反射,个个侧身握枪而立,口中还大声呐喊一声。

舜乡军长枪兵每日练的就是一招,刺!两个步骤,第一步,抬枪,第二步,突刺。他们每日反复练习这两个动作,从成军到现在,己经不知道抬枪多少次,刺了多少万次,熟得不能再熟,便是在睡梦中。下意识的也可以做到标准之极。

他们的长矛近战可以破甲,并不是印象中的红缨枪,而是矛头很长,如一个很尖锐的锥子。一排排森严的军士挺枪而立。非常的震撼人心。

“刺!”

“杀!”

眨眼间清军冲到阵前,舜乡军们红着眼,前排数十根长枪用力突刺而出,波波巨响与刺中各人的惨叫声响起。

对清兵们舞来的盾牌与挥来的刀光中,这些长枪兵并不躲闪。他们平时的训练,就是比谁眼力好,速度快,在对方武器砍中自己前先刺死对方,讲究的是谁慢谁先死。

论眼疾手快,在舜乡堡中训练过的军士们,很多人在数十步外冲刺就可以刺中靶上目,喉,心口等要害位置,军中技艺上等军士。下等军士便是如此划分来的。

对那些清军的刀盾兵,他们或是跳牌而来,或是滚地而来,或是闪牌而来,舜乡军长枪兵理也不理,他们眼力极好,长枪快如闪电,看中清军们的缺档,举枪就刺。

一寸长一寸险,长枪优势比起盾牌大刀就好在这里。除了一些长枪被盾牌挡住外,余者的清军刀盾手们,他们的大刀还没有砍中对面的明军。几根长枪己是带着凌厉的风声直刺入他们的心口,腰侧。或是眼睛,咽喉等要害部位。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舜乡军的长枪破开那些清军的甲胄,深深刺入他们的体内。这种隆冬天气,各人一被刺中,就全身剧烈的抽搐起来。在对方的长枪鬼魅般收回后。这些被刺中的人,就感觉全身力气忽然消失了,哆嗦着跪倒在地。

数十根滴血的长枪又是如毒蛇般刺出,前面幸存及随后而来的清军重甲盾兵,又有多人被长枪刺入,他们以不可思议的神情倒下。

舜乡军条例,如果几根长枪前方只有一人,那除了正面长枪正面攻击外,余者几根长枪侧击。那些清军盾兵几乎都是单打独斗,他们怎么防得住几根长枪不同的方向刺来?

不断有清军盾兵冲上前来被刺死,最后他们个个恐惧,将各自的盾牌舞得虎虎生风,水滴不进。

舜乡军长枪兵并不理他们,他们配合着步法,时而整齐前进,时而整齐后退,注意长枪不要架老,始终让面前清军处于众人长枪威胁之下。

看他们保持堂堂之阵,根本没有兴趣单打独斗,让这些清军重甲憋屈无比,只觉自己一身高超的武艺完全发挥不出来。

也是,论单打独斗,除了舜乡军中的夜不收们,这些清军重甲个个比舜乡军厉害。奈何舜乡军这种阵法作战,没有勇者,没有怯者,丛枪戳来,丛枪戳去,他们又有什么方法?

此时正白旗重甲们己经源源不断涌进来,能作战的,也就是前面两排人。他们前面挤不进,便分别向土墙缺口两侧涌去,与舜乡军刀盾兵们激烈交起手来。

而眨眼间,冲来正面的清军重甲盾兵己经伤亡二十多人,发觉盾兵不是明军枪兵的对手,这些重甲盾兵闪开,露出他们身后的重甲枪兵们。这些清军枪兵挺起自己的长枪大戟,一排一排,咬牙切齿慢慢逼来。

同时的,三排舜乡军长枪兵也是慢慢逼上去,双方恶狠狠地狞视着,彼此长枪越逼越近。

猛然他们发一声喊,举着各自的长枪拼命刺过来。双方的惨叫声接连响起,长枪入肉的声音不断。这种列阵而战,长枪互刺,根本没有躲避的空间,除了拼命将对方刺倒外,根本没有别的出路。

双方都是披甲重兵,防护精良,然而长枪互刺过来,根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