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边堡军士列阵而来,他们手持兵器,脚步踏在地上一片整齐的响动,真是气势惊人。

三堡军户这边节节后退,许多人已经打定了逃跑的主意,贾多男、鹿献阳、张叔镗三人脸色都是难看之极,看着身旁惊慌恐惧的己方人等,他们才知道,此行自己来是错了,他们完全没有与靖边堡对抗的能力。

不说那些结阵逼来的靖边堡军士都是训练有素,象经过战阵撕杀的样子,就算这些人没有结阵,只乌合之众似的打群架,以自己三堡合力也就是凑出一百多青壮的样子,余者都是老弱,对上靖边堡这些人,也完全占不到便宜,更不要说寨墙后面靖边堡同样还有数百的军户人口。

靖边堡平日神秘,一直对外掩饰自己的力量。贾多男等人只知道靖边堡近年来发展不错,不过他堡内有多少人口,有多少士兵,这些靖边堡向来是作为核心机密不为外人知道。

直到这个时候,三堡各人才突然发现,眼前靖边堡这一百多战兵,就是舜乡堡所有的屯堡力量加起来,怕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什么时候靖边堡练出这一百多兵的?

靖边堡军士仍是整齐压来,他们脸色沉稳严肃,只是持兵器稳步向前,看他们手上的兵器,隐隐带有血腥之光,象是见过血的样子,更是让人畏惧。

三堡军户茫然后退着,各人手上拿着枪棍,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真要与这些靖边堡军士接战?这一接上,怕是要死伤惨重,把命丢在这,大家真的愿意吗?

贾多男几人也是不由自主地后退着,各人心下后悔异常,不该来趟这个浑水,真要打起来,到时事情是否会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

终于王斗的号令再次传来,行进中的军阵停了下来。

不过随着王斗的一声喝令:“战阵!”

“杀!”

一百多靖边堡军士大喝一声,只见他们快速变阵,队列向两边扩展而去,气氛更加森严起来。

这一变阵,靖边堡的三排阵列中,前排作为伍长的六个刀盾兵立时上前一步,他们目光冷森地看向了前方只离他们二十步远的三堡军户们。

在他们伍中,那三个长枪手也是以一字排开,持长枪紧随他们身后。余者伍中两个鸟铳手,则是分散立在长枪手的两侧,抬鸟铳对准了前方的三堡军户们。

三排战列了三波攻击姿势,最前列的六个刀盾兵已是个个抽出标枪,用右手执着,并将自己腰刀横在牌里的挽手之上,以腕抵住腰刀,只待上前肉搏时,便掷标枪以刺之,不论中与不中,又会立时取腰刀在右手,随牌砍杀。

几个刀盾兵手上拿着标枪,看着前方的三堡军户各找到了目标,他们心中在计算,这标枪掷出后,会掷中对方的哪里。标枪掷出后,自己要如何的上前砍杀。

他们这第一排的几个刀盾兵都是去年加入的老兵,平日练习标枪,几乎人人都可以投中二十步外挂立的铜钱。现在对方只距离自己二十步远,这么近的距离,那么大个的目标,各人最少可以掷中对手的胸膛。

战阵已是,众人随时可以上前攻击搏斗。

靖边堡军士们严阵以待,他们虽做好了攻击动作,仍是人人静立不动,平日严格的训练让他们一切依从上官命令。不过各人都是肌肉紧绷,血液上涌,咬牙切齿的,只是竖耳听着后方王斗的作战命令。

看着眼前靖边堡军士的样子,特别是前面几个刀盾兵个个拿着盾牌,身披铁甲,那铁甲是实实在在的精良,厚实坚固,怕是刀枪都刺不入。他们那满怀杀意的样子,让三堡军户看得更是畏惧,他们围在贾多男几人身旁,只是一片声的焦急道:“几位大人,怎么办?真的要打吗?”

“难道真要拼命,不值啊。”

“我看大伙还是走吧,这些靖边堡的人都是亡命之徒,大伙还是不要将性命送在这里。”

“不错,还是走吧,丢人总比丢命强。”

……

各人七嘴八舌的,贾多男三人都是脸色难看,他们虽然大声喝令身旁的青壮军户们打起精神,不过各人拿着枪棒,还是乱糟糟的样子,典型的乌合之众,与前方的靖边堡军士相比,真是天差地远。

这些人等,如果打混乱群架还可以,但是对上前方的那种见真场的战阵,实是胆寒,怕不得一合之敌。

前方的那些三堡青壮男子都是胆寒,后方的老弱军户或是妇女更是不堪,她们只是担心前方自家男子或是子孙的性命安全,她们早丢了手中的锄头,扁担,有的看脚中破鞋不好逃命的,也顾不得男女避嫌,也是一样丢了。

还好农家妇女没谁缠足的,大脚丫要逃命还是便捷的。

她们一片声的尖叫道:“不要打了,我们还是走吧。”

这时王斗冷冷的声音又是传来:

“准备!”

“准备,抬枪!”

“杀!”

“哗!”的一声响,战阵中的枪兵大喝一声,都是一齐抬起了枪,动作整齐划一,一片的枪刺。

他们平日只练一招,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