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轻歌脚下一顿,却又立即恢复,勾唇浅笑:“永乐公主很好,是我配不上她。”

这话,让秦瑾辰停下了脚步,转眸看向她。直达人心的眸光落在她身上,缓缓的道:“一向自负的小爵爷,居然变得谦虚了。”

自负?

慕轻歌嘴角一抽,反唇相讥:“我倒是想不到,一向都不理俗事的贤王,居然做起了媒人的勾当。”

“因为,那是怜怜。”秦瑾辰微微仰头,语气清淡,却让人不容拒绝。

慕轻歌冷笑:“贤王还真是好笑。怎么,想要将你的喜好,强加于人么?”

秦瑾辰垂眸,看不出他真正的喜怒。

半晌,他才道:“我只是想知道原因。”

“贤王似乎认定,世上只有我能给永欢公主幸福?”慕轻歌眯起双眼道。

秦瑾辰睫毛轻颤了下,道出自己的理由:“她喜欢你,而你不是绝情负心之辈。”

慕轻歌笑得戏谑:“得贤王如此评价,本爵爷还真是三生有幸。只是,王爷莫不是忘了长乐公主的前车之鉴?本爵爷可不是什么痴情专一之人。”

可是,秦瑾辰却毫不在意的道:“长乐与怜怜不同。我的母妃也不是姜贵妃。”

“那贤王呢?是否也与睿王不同?这是否就是十个月前你派人暗中护送的原因?”慕轻歌双眸眯成一条线,眼缝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处处紧逼。

秦瑾辰平静的眸光一闪,并未答话。

慕轻歌勾唇笑道:“贤王怕是有些奇怪,为何我会知道是你吧?”

秦瑾辰抬起双眸,那双平静却黑白分明的眼看向她,似乎在探索答案。

“其实很简单,只不过一开始我没有想到罢了。用排除法,最不可能的人便是你。因为你低调,无害,如隐形一般,不惹半分注意,让人忘记了你的存在。却谁也没想到,你居然能操纵一群能力极强的死士。说你没有野心,谁会信?恐怕在太子与睿王相争时,他们都忘了秦国成年的皇子之中,还有一个贤王。”慕轻歌玩味的道。

在调查出这个结论时,慕轻歌也有些不信。

谁能想到一向不显眼的贤王,居然暗中培植势力?

而且,隐藏得如此之深。

最后,若不是慕轻歌把视线盯到了秦瑾辰身上,让孤崖亲自跑了一次,亲眼看到了当初帮她阻击暗杀之人的高手,出现在贤王身边,她也很难相信。

秦瑾辰紧紧盯着慕轻歌,许久,才平静的道:“我对那个位子并不感兴趣,我的母妃也并不希望我被权力迷了眼。”似乎,他并不在意自己的秘密被慕轻歌知晓。

可是,慕轻歌却根本不信。

一个备受冷遇的皇子,蛰伏隐忍这么多年,暗中培养了强悍的势力,居然告诉她,他并没有夺储之心?

慕轻歌不加掩饰的冷笑,仿佛刺痛了秦瑾辰的双眼,让他垂下眸,避开了那灼人的视线。

见他不语,慕轻歌准备离开。

可是,她刚走了两步。那孤冷寂寞的声音,又再度袭来:“看来,曾经的事,你真的是忘了。”

曾经的事?什么曾经的事?难不成慕轻歌那妮子还与这贤王之间有不得不说的关系?

慕轻歌心中惊讶,却面色不动的转过身来,清眸冷冷的看向他。

在她的注视下,秦瑾辰从怀中摸出一物,摊在掌中,展示在慕轻歌面前:“你可还记得它?”

慕轻歌双眸一眯,眸光落在秦瑾辰的掌心,那一小截竹管上。

她不是原装货,实在是不清楚这竹哨代表了什么啊!

缓缓抬眸,慕轻歌看向秦瑾辰。

秦瑾辰渐渐握紧手掌,收回自己的手,道:“我记得,那是在我十岁的时候。当时的你,大概只有七岁。你是秦国战神慕雄之孙,享受慕家荣耀。而我只是一个不祥的病弱皇子。在皇宫里,不仅兄弟能欺我,就连宫婢内侍也能欺我。因为,他们知道,绝不会有人来追究。那一次,我被几个内侍围在御花园角落,拳打脚踢之下,我只觉得气血翻涌,似乎随时都会丧命。绝望之际,你出现了,打跑了那些欺软怕硬的内侍。”

秦瑾辰说到这的时候,笑了笑。仿佛陷入回忆之中:“其实,你的拳,你的脚,根本就没有落到那些内侍身上,都被他们灵活的躲过了。可是,他们却拼命向你求饶,屁股尿流的离开。”

他平静无波的眼神,第一次带着情绪看了过来。慕轻歌却觉得异常尴尬,因为她知道,秦瑾辰口中的人,并非她。

“他们离开之后,你笑我没出息。那么大的人,居然还被奴才欺负。当时,我倒是挺怨你不知内情。可是,你却突然交给我这个竹哨,还告诉我说,以后若是有人敢欺负我,就让我吹响竹哨,你听见了,便会赶过来帮我揍他们。”秦瑾辰说完,将手中的竹哨握得更紧。

“你不会真的信了吧。”慕轻歌嘴角微抽的道。这种话,明显是拿来骗小孩的好么!

秦瑾辰坦然点头,坚定的道:“我信。之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