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以后,不要再在建康出现了。”

说罢,他衣袖一甩,急急跟上王弘等人。

扬子休坐倒在地,这时的他,脸‘色’铁青,冷汗如雨一般嗖嗖直冒,他瞪着陈容远去的窈窕身影,慢慢的,惨然一笑,自语道:“竟是他的逆鳞?如此珍视,何不藏于内室?是了,是了,他这是在杀‘激’儆猴,是在警告天下人。我是时运不济啊。”

几十年前,他们琅琊王氏的一位嫡子,在喝醉酒后,就当众脱光衣服去欺侮朋友的妻子。。。。。。。这样的事,众人也只是把他扯开,笑谈一番。

这几百年来,贵族也罢,名士也罢,跑到别人家中,相中一个漂亮的‘女’人,直接扯到偏静处强迫行事,已是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

自己只是一句话,便被王家七郎黜落,累及家族,只能说是运气不好,恰好遇到王弘想彻彻底底地护住这个‘妇’人,不管是身体,还是尊严上,都完完全全护住时。

便这么一个他想杀‘激’儆猴时,敲打世人,提醒众贵族,此‘女’便是他的逆鳞时,自己撞上来了。。。。。。只是这么一句话啊

陈容却是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她爬上王弘的马车,老实地在他‘腿’边坐好,兀自伸头四下张望着。

这时,她的身后传来王弘清润温柔的声音,“是了,阿容是知商事的。昔日在平城时,你明明散去了家财,到了南阳,依然置产,到了建康,依然‘花’用不差。”

他轻轻的,若有所思地说道:“阿容有所隐瞒啊。”

陈容嘿嘿一笑,没有回答。

见她不说,王弘笑了笑,他倚着她,轻声说道:“睡一下罢。”

陈容应了一声,拉上车帘。

这一次,因为不担心遇到胡人,众人走的是通往南阳最近的路。因此,走了不过二十来天,便进入南阳境内了。

望着前方渐渐出现的南阳城池,王弘朝着塌上一倚,唤道:“阿容。”

在陈容望去时,他似笑非笑地说道:“这一次,你可以好好寻思一下,怎么出口恶气。”

陈容不解地看着他,笑问道:“什么意思。”

王弘一笑,轻轻哼唱,“世事兴亡自有道,吉凶祸福最无常。”

陈容还是‘迷’‘惑’着,见他不说,她哼了哼,把头别过去。

望着两侧茫茫的黄尘道,还有视野尽头的巍然城池,去年经历的一切,一幕幕浮于眼前。

几乎是突然的,陈容转过头看向王弘,问道:“莫阳城时,慕容恪为什么要围攻你?奇怪,你去那里也才几天啊,他怎么就这么消息灵通,来围了城?”

王弘淡淡地瞟着她,微微一笑,“南阳时,我一样被围。。。。。。卿卿单提莫阳之事,何意?”

何意?自是因为,你上一世是在那里殒落的。

在陈容一怔,不知如何说话时,王弘看向外面,他嘴角一扬,说道:“这个问题,想来这次是可以得到答案的。”

原来,他这次来南阳的目的之一,是想调查这件事啊?

在陈容寻思时,他伸手按上她的手,静静地看着她说道:“阿容果然聪慧。”

陈容又是嘿嘿一笑。

车队越来越近了。

渐渐的,沆沆洼洼,伤痕处处的南阳城,清楚地出现在陈容眼前。

望着它,陈容目光一移,看向城‘门’处那黑压压的人群。

这些人群,在车队越来越近时,发出一阵阵欢呼和喧嚣声。

渐渐的,灰尘散后,一个个面孔出现在视野中。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清瘦高雅的文士,在这文士身边,站着一个二十左右的青年。这青年一张长方脸型,五官端正,肤‘色’棕黑,一双大眼相当有神,腰背‘挺’直,可不正是张项?

没有想到大半年不见,他都升官了,还有资格出现在这种场合,还可以站在前面的显要位置。

欢呼声越来越响亮了。

渐渐的,“七郎,七郎——”地欢呼声,冲破云霄。

马车缓了缓。

两个仆人上前,他们完全拉开王弘的马车,让他和陈容的面前,清楚地出现在众人眼前。

一双又一双投来的热切的目光中,叫声直是震耳‘玉’聋。

那清瘦文士和张项上前几步,躬身迎来,“我家王爷知道七郎前来,特令我等相侯于此。”

行完礼后,那文士哈哈一笑,朝着王弘唤道:“这次七郎带来的粮草,可算是解了南阳城的燃眉之急了。”

他说到这里,目光转向陈容,讶声叫道:“莫非,这位便是名满天下的‘女’光禄大夫?”

车队还没有进城,便有前哨先行禀报,因此,这人知道陈容的新身份。

叫到这里,他朝着陈容深深一揖,朗笑道:“失礼,失礼了。”他这么行礼,特别是当着王弘的面行礼,那已是把她当成一个大人物单独见过了。

这样的礼数,可真是难得。陈容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