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出来的声音却明显外强中干。

江扶月不甚走心地“哦”了声,好像在说:行吧,你就继续自欺欺人吧。

不再停留,她拔腿就走。

莫诗然却觉得自己被敷衍了,假模假式的“肯定”远比“否定”更让人难以接受。

她倔劲儿犯了,拖着伤脚追上去:“你站住——我真的不怕林兆东!他是洪水猛兽,还是妖魔鬼怪?我为什么怕他?而你根本没搞清楚状况就随便评价一个人、一件事,这恐怕不妥吧?”

“你想证明什么?”江扶月突然开口。

“?”

“你追上来说这些话,是想证明什么?如果你真像自己说的那样坦然无惧,那不管我怎么评价你都应该无动于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急切地试图挽尊。”

“我……”

江扶月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同为女生,难道我们不是更应该理解彼此,更设身处地包容善待对方?你扪心自问,在这件事上,我和林兆东到底谁才是矛盾根源,别只会窝里横,对付不了男人,就欺负同性!”

说完,她大步走远。

这次莫诗然没再追上去,她怔在原地,目露茫然。

那句“同为女生,难道我们不是更应该理解彼此,更设身处地包容善待对方”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击中她灵魂。

闺蜜小悠也忍不住点头:“然然,其实吧,我觉得她说得还……挺有道理。”

“有句话不是说嘛,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林兆东喜欢她又不是她的错,你针对她好像也没什么意义,还不如把林兆东绊一跤、打一顿呢!”

莫诗然看了闺蜜一眼,又望着江扶月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可能她自己都没发现,原本满含怨怒的目光在一点一点变得平和清澈。

……

莫诗然在闺蜜的陪同下先去医院看脚,医生说只是扭伤,开了药,叮嘱她好好休息。

出去的时候,司机已经等在医院门口,“小悠,今天谢谢你,那我先回去了。”

“好,记得按时涂药!”

刚到家,还没来得及换拖鞋,纪君如就紧张地迎上前:“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脚崴了?”

“不小心摔了一跤。”

“你啊,总粗心,这么大的日子还犯这种低级错误。快,让妈看看你的奖杯和证书!”

莫诗然也笑了,让司机拿过来。

纪君如摊开证书,上面每一个字都看得非常仔细,然后又接过奖杯,爱不释手,脸上笑容越来越大。

“瞧瞧这十佳学生的证书就是不一样,比普通证书大好多呢!奖杯也沉甸甸的,有份量!还是咱们家乖宝厉害,全帝都就二十一个学生拿奖!”

母女俩正说话,外面传来引擎声。

纪君如:“肯定是你爸回来了。”

果然,没一会儿,西装革履的莫自刚从外面进来。

纪君如立马放下证书和奖杯上前接过丈夫的外套和公文包,转身放好之后,才笑说:“老公,咱们家然然拿奖了!”

“哦?拿了个什么奖?”男人径直走到客厅,在沙发坐下,一边泡茶,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纪君如:“是十佳大学生!”

莫自刚有些惊讶,却并不是因为女儿拿奖,而是——

“全帝都只有二十一个名额的那个?”

“对!就是那个!咱们家然然真是太优……”

“韩家新认回去的那位孙小姐好像也拿了这个奖,而且还是首序当选,你看……”莫自刚把手机递过去。

纪君如半信半疑地接过来,怎么会?

这个奖又不是大白菜,她自问帝都名媛圈里,还没有哪家千金比得过她女儿,不管外形,还是成绩。

可眼前的朋友圈,不仅晒出了一模一样的证书和奖杯,还有一张获奖名单,“江扶月”三个字赫然挂在首位,而“莫诗然”却排在倒数,显得那么平平无奇,泯然众人。

朋友圈是老爷子韩启山发的。

为此,他还不惜跑了一趟明大,找萧山拿回奖杯和证书。

到家之后一通摆拍,文案深思熟虑了足足半个钟头。

终于写下——

【帝都十佳大学生,首序当选,也……还行吧。】

成精的老凡尔赛了。

纪君如放下手机:“这是……上次韩家办生日宴那位?”

莫自刚点头:“嗯。”

她干巴巴笑说:“没想到这么优秀。”

莫诗然察觉到气氛不对,叫了声妈:“你跟爸在说什么?我听到韩家,是上次邀请我们参加生日宴的韩家吗?”

“嗯,当时你在准备出国比赛的事,就没让你去,我跟你爸去的。”

“这和十佳大学生有什么关系?”

“韩家那位小小姐就是这次十佳评选排在第一的那位。”

莫诗然瞪大眼,嗓音破开,带着几分尖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