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起并肩的兄弟,出生入死的战友,义无反顾可以交托一切的亲人。

此刻的嬴驷,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他知道,盘古族的所有一切,都是易阡陌拿命换回来的。

他身上的担子太重,而嬴驷却没有实力去给他分担,这是他觉得难受的地方。

看到嬴驷低沉的脸,易阡陌拿出了一壶酒,道:“瞧你拉着个脸,好像我真的死了一样,来,喝一个。”

这酒正是神农酿,一共是三十一坛,而他现在手中,一共也就只剩下十坛。

嬴驷一看就知道是好酒,说道:“有酒怎么能没有好菜,我立即让人弄几个过来。”

好酒好菜上齐了,几杯下肚,嬴驷借着酒劲,便跟他说起了心里话:“你知道,你这么在外面拼命,我有多难受吗?”

易阡陌不语,如果换做他身处于嬴驷的位置上,他可能跟嬴驷一样。

“每次回来,你都是轻描淡写的带回一堆东西,然后又轻描淡写的说起自己在外面的经历,兄弟……”

嬴驷看着他,红着眼眶,道,“我多希望你跟我诉诉苦,哪怕我什么都帮不上你,我也想听你说说心里话。”

易阡陌怔住了,嬴驷这个样子,他还真是头一回见。

他拍了拍嬴驷的肩膀,说道:“你真的想听吗?”

“想!”

嬴驷说道,“哪怕你给我倒苦水,我也一句不落的,全部都收进心里。”

“其实……”

易阡陌说道,“我并没有什么苦水,我甘愿为你们去拼命,因为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我希望看到理性实现的那一日,我希望看到新世界,每每想到此处,哪怕遇到再大的危机和困难,我都能坚持下去,都能挺下去!”

嬴驷怔住了:“你就没有半点私欲吗?”

“你们就是我的私欲!”

易阡陌拿起酒樽饮了一口,任由热辣的酒刺激着味蕾,像火烧一样顺着喉咙一路直下。

嬴驷再一次怔住了,问道:“心里话?”

“心里话!”易阡陌点了点头。

“你真是个变态!”嬴驷终于露出了笑容。

“你看,我说了心里话,你又说我是变态,那我还不如不说的好。”易阡陌说道。

“我以为你在外面拼命,一定很难!”

嬴驷认真道,“我也以为你每次回来,都是强装镇定,将所有的压力,都担子都压在了身上。”

“这么多年的兄弟,别人不了解我,但你不能不了解我。”

易阡陌没好气道。

“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你在想什么,而且,咱们虽然并肩这么多年,真正相处的时候又有几日?”

嬴驷没好气道,“所以,这次待久一点,九渊魔海的事情,交给我们来处置,你什么都不需要干了。”

“真的?”易阡陌问道。

“整个九渊魔海,就剩一个海皇老不死,我们对付不了长生殿,还对付不了一个海皇?”

嬴驷没好气道。

“好,那从现在开始,我什么都不管,就在燕王堡里陪老爷子喝酒逗趣,剩下的全交给你们了。”

易阡陌说道。

“等着瞧吧,战损要是超过万分之一,我让王贲提头来见!”

嬴驷说道。

王贲:“???”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易阡陌说道。

临渊城内,正在商讨着攻伐第六层到第一层的王贲,忽然寒毛直竖,心想,这大白天的怎么阴森僧的。难道是有什么不祥?

易阡陌到是很干脆,喝完酒就返回燕王堡了,家里一直是老爷子在操持,后辈子弟也都已经成才,易阡陌觉得自己该享享福了。

他答应嬴驷,其实也是想给后辈子弟更多的施展空间,盘古族要想灭掉长生殿,只靠他们这些“老古董”自然是不行的。

现在九渊魔海,最大的敌人临渊城和白玉京都拿下了,还有海魔族相助,易阡陌和嬴驷根本不需要插手。

此次对付临渊城和白玉京,连王冕这位军神都没有出马,这位老军头现在就躲在启明港,跟杨冲之一起操练盘古族的水师。

如今的盘古族,对付长生殿或许还有些困难,可对付海皇和他手底下那帮乌合之众,那简直是飞龙骑脸,怎么输?

易阡陌刚返回燕王堡,一位不速之客便来到了此地,看到他易阡陌眉头微皱,道:“你怎么来了?”

“好你个易阡陌,你可真会卸磨杀驴啊!”

黄粱气势汹汹,好在是没有杀气。

“你这是吃了枪药了?”易阡陌说道,“这么大火气!”

“殿下是怎么回事!”

黄粱说道。

“怎么回事,你不会问她自己?”易阡陌反问道。

闻言,黄粱立时有些语塞,说道:“即便她有过错,但也没必要惩罚这么重吧!”

“她算计我也就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