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连串地打去,垃圾海翻动,废品飞溅。

那头异种当即被激怒了,射去的子弹根本无法打倒它,只是击溅起一些血肉或打碎了一些垃圾,但连同子弹马上又变成它身体的新一部分。

它一声怪闷的咆哮,像是身体各种电线、电器同时短路而发出的声响。

它猛然跃冲,整个庞然大物一下跳上来高速公路,往着车队冲来。

后面是垃圾纷飞,天空是黑雨倾泄,远方是浓烟飘腾。

游戏帮的肌肉男们眼见开打了,也纷纷扣动扳机,手中枪械喷出一片片火花。

但那头异种手上一拨,顿时就有一整辆皮卡车被掀翻,好几个肌肉男惊叫中倒地不起。

“妈的……”壮哥有点慌了神,半边金属脑袋闪过一些电流,“跟它拼了!”

他猛地从车厢上飞跃出去,肌肉狂职业系j级程序:十倍肌肉

壮哥浑身虬结的肌肉立时又暴涨几圈,就连脑袋都膨胀起来,显得更血肉模糊。

他跃过十几米距离,巨大的双拳同时砸向异种,嘭的砸在它胸口位置的一块垃圾电视屏幕上,顿时把本就破旧的屏幕打爆,拳头深陷进去。

这一拳可以把一个壮男打穿。

然而,异种并没有被击倒,差得远了,连摇晃一下都没有。

而与此同时,烂布在暗处发出一阵笑声,“垃圾!”

他是在嘲弄,也是在呼唤,古典飞行员护目镜中竟有一列列0和1闪过,程序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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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异种身上的一些电子垃圾闪烁起光亮,仿佛受到烂布的呼唤而发出电刺激。

“操他妈……”壮哥惊呼,被越发狂暴的异种一甩,重重地飞砸落在路边的垃圾海中。

“壮啊,我说过你吧。”那边货车车厢上,洛娜抽着烟,真的很无语:“面对这些超凡事物,连枪炮都搞不定,如果只有肌肉,练再多也都是白给。”

她看着那异种往货车走来,精神也隐有恍惚,这几天人格完整度还是没怎么恢复……

“团长?”有几个女佣兵急问,让她决断要怎么打。

洛娜又深深地抽了一口烟,有一个声音隐约浮现心头,是顾禾那牛郎在说:

【如果你想找回真正的自己,就必须完全地接受自己……】

她闭了闭双目,一瞬间闪过那么多的记忆,让她的心脏痛得几乎停了下来。

自己多久没有去回想那段时光了,想着遗弃,却原来从未忘却。

是呀,洛娜-卢德这个骨血之女,曾经被街头人群簇拥着,曾经骑在他们的肩膀上。

她那只逝去的右手,曾经是那么用力地挥动着骨血旗。

烂布那恣意的歌声传来,恍如当年大家一起满怀激情地唱着:

“我的孩子,我的骨血,她的名字叫洛娜-卢德,她的名字叫流光城!”

但四周的垃圾臭气渗进鼻腔,冰冷而带着异味的雨水打在脸上,提醒着她现在不是十五年前了,她也不再是那个五岁大的孩子。

她是一个身处烂泥塘的血刀片,一个女佣兵,一个超凡猎人。

烂布是那么卖力地嘲弄着,好像这样嘲弄过去的自己,就能让他舒服一些。

这种人,背叛了骨血,侮辱了骨血。

“我来搞定吧。”

洛娜骤然睁开了眼睛,左手夹着未燃尽的香烟,而那腥红硕大的异种右手,就在那头雏形种冲近的时候,爆开了!

一头连接着她的肩膀,无数的血丝线冲出,在黑雨中漫天飞舞。

这是右手,也是神经束。

一只由无数的神经传输管道压缩而成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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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漫天微细的血丝线,一瞬间飞过几米、十几米的距离,有一部分粘住了异种的头部,另一部分窜过高速道两头的垃圾路障,遁着声音粘住一众烂泥帮成员的脑袋。

一个垃圾堆后,烂布怔了怔,几根血丝线粘住他额头,穿过了皮肉,从颅骨缝隙直插而入,瞬时与他的脑神经接合。

猛然一股怪异的感觉,有什么鬼东西在强行入侵他脑袋。

在冲击,在爆破,就像病毒冲破防火墙。

“脑对脑接触……”烂布骤生恐惧。

他急忙抽出小刀要去砍断那些血丝线,却砍断一根又来一根,头皮都要刮下来;周围的一众垃圾佬全都乱了。

另一边,也被血丝线缠绕着脑袋的雏形异种发出着闷吼,停滞在原地动弹不得。

“团长!”女佣兵们紧张地看去,以团长那随时崩塌的人格完整度,这等于自杀啊……

洛娜一脸平静,满头黑发之间的那些凌乱的电线、硅条,突然流光溢彩。

短短几秒,神经在加速,加速,加速……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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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天飞舞、血淋淋的神经束已经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