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终于大亮。

先头辎重队连长后背挨了一枪,没死。

看到骡马车队已经走远,伪连长赶紧招呼手下离开倒霉的这地方。

听枪声,藏在高梁地里打伏击的人确实不多。

如果不是要护送辎重,今天一定得将这些下三滥一个一个揪出来拍死!

地上受伤的伪军二十余,死了几个暂时不知道。

青纱帐里再次传来一声沉闷的步枪声。

“啊”一个伪军刚扯过受伤同伴的步枪,立即歪倒,子弹击穿了他的肺部,口吐腥芳。

伪连长怒了:“打,给老子狠狠的打”

正准备离开的伪军们,赶紧再次蹲下举枪,对着高梁林里一阵猛射。

高粱地里没有还击

伪连长觉得有些邪门,立即下令,让手下冲进去将卑鄙的袭击者弄死

一个班七八个伪军得令,摘手榴弹先往高粱地里丢了一波

轰轰轰

跟着七八个身影先后冲进高粱地

“哎呀,特么还送枪上门来了?”差点被手榴弹炸个正着,大狗晃掉头顶上的土大怒:“都散开,放近了打,外边的伪军不敢扔手榴弹.”

青纱帐里枪声忽然变得密集

逢林莫入这么有道理的一句话,伪连长听了两年评书还勉强记得。

忘记祖宗的伪军们哪知道这个

明明人家在打伏击,这些蠢到姥姥家往枪口撞

好像也怪不着他们,以前连三枪八路都能欺侮,哪会将路边这些“土匪”放在眼里!

至于昨天八路打得那么厉害,在伪军们看来,妥妥是八路主力,早被皇军撵着往东边跑了。

知道逢莫入古训的伪连长,确实也有作死的潜质。

要不是胡义怕将伪军先头锅碗瓢盆辎重队打得太狠,后边的伪军会绕道。

他手下这百十号估计现在至少已经死了一半,更别说先前还吆喝着跑掉的民夫

罗富贵很是郁闷,说是要打败仗,自己机枪还没开火。

伪军就被大狗一个班给打得找不着北。

得,大狗你喜欢玩,我就在旁边看热闹当观众

“连长,你笑啥?”

“你说,大狗挨伪军手榴弹炸的滋味,好不好受?”罗富贵贱兮兮笑。

跟在后边的运输车队鬼子指挥官站在战车车顶举望远镜瞭望。

后边被太阳晒得浑身冒汗的鬼子,就差骂指挥官他老子是他哥,他的姐妹全是歌舞伎

跑回来的伪军报告说前边辎重遭遇十余匪兵袭击。

十余匪兵?

螳螂挡车么?

于是。

打头的一辆履带装甲战车立即咆哮,怒火冲天往东冲。

紧跟着鬼子步兵中队立即跑步跟进。

后边大批民夫,赶着骡马车紧随。

再后边,断后的伪城防军,好一回会儿才从躲荫的高粱地里钻出来,慢慢吞吞开拔。

皇军已经对得永年县合围,接来下缩小包围圈攻城。

打阵地战、攻坚战对弹药需求相对要高得多。

皇军连夜轻装出发,随身带的子弹、炮弹顶多能坚持到天黑。

辎重队一路上很可能会遇到突发情况,预先早做好准备。

在在皇军战车前面,一切都是个渣。

当然,鬼子也善于总结战斗,昨天一战伤亡“比较”大,主要问题出在石桥被炸。

要不然.凭皇军战无不胜的战车,那些八路一个也跑不了。

至于鬼子飞机被打穿几个洞,牛气哄哄的飞行员,怎么可能将这些小事儿告诉那些愚蠢的陆军步兵?

“报告,敌人先头部队一辆装甲车,汽车十二辆,后边都挂着大炮,骡马车无数,敌人数量约一个中队,后边伪军至少一个营”负责侦察的战士来到小河边。

“这么多人?”守在小河边的杨疯子愣了一下:“赶紧报告营长.”

说完一挥手,小河边休息的五十余民兵立即从地里起来。

锄头、十字镐铁铲齐上阵。

三米来宽的小河上,架着三孔跨度各一米左右的条石桥梁。

条石上边覆着近半米厚的土。

民兵们要做的很简单:拆桥。

疲惫得睁不开眼的胡义被摇醒:“来了?”

侦察员赶紧将敌情说了,胡义看着正在桥上忙碌的民兵,眉头紧皱。

不到一分钟,立即下令,让侦察员通知杨疯子停止拆桥的动作。

杨疯子来到胡义面前:“怎么了?”

胡义摇头:“鬼子没有重视小桥的原因很简单,就算我们拆了桥,也拦不住小鬼子,他们辎重兵本身干这个,临时架个桥不算难事。”

“说的是”杨疯子点头。

胡义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