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揍高藏一顿是李素积蓄很久的想法了。

李素不喜欢没原则的人,墙头草似的东摇西摆,自以为聪明的人才会干出左右逢源的事,总觉得自己智商感人,能玩弄世人于股掌之之鱼。”

身后的方老五啧啧两声:“这家伙对自己的臣子下手可真狠呐。”

李素冷笑道:“这些可不是高藏的臣子,而是泉盖苏文的臣子,拔除后患,诛杀异己,泉盖苏文就算平安回朝,手下也无人可用了,如此更方便高藏趁机起事,你以为高藏真傻么?借刀杀人玩得很利落啊。”

“公爷既然看穿了他的心思,必须得给他一个教训。”方老五恶狠狠地道。

李素脚步加快,淡淡道:“没看到我正走在给他教训的路上么?”

顿了顿,李素忽然问道:“派出去的斥候可有消息传回来?泉盖苏文所部动向如何?”

方老五道:“斥候早间回来了,咱们从千山山脉以东忽然拔营东去,一日之后,泉盖苏文便判断出咱们可能要打平壤城,吓得他马上下令大军掉头,日夜急行军回师来救平壤,这个时辰估摸已快到萨水江边了。”

李素笑了:“好!泉盖苏文拔营回师救平壤,陛下交给咱们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咱们大唐王师可以从容退兵,再无后顾之忧矣。”

李素沉吟片刻,又道:“咱们将萨水江上的浮桥全都毁了,泉盖苏文若要渡河,少说要一夜的时间重新搭建浮桥,留给咱们在平壤城的时间只有一日一夜了,十二个时辰内,全军必须马上撤出平壤,向东南方向的新罗国境进发。”

方老五笑道:“不需要十二个时辰,刚才大将军已下令全军准备拔营了,只等高藏那老小子在平壤城剪除泉盖苏文的逆党后,咱们便全数撤出。”

李素想了想,又道:“新罗国君那里可曾派出使者,请国君接应咱们?”

“大将军早在出兵攻打平壤之前便派出了使者,昨日新罗国派人过来回话,新罗国君愿放开国境,接应咱们入新罗,转道登船回大唐……”

方老五说着,脸上露出古怪之色,道:“公爷,小人还听说,这新罗国君居然是位女子,名叫金德曼,啧啧,女人当国君,小人实在闻所未闻,到底是蛮夷小国,不曾教化……”

李素斜瞥了他一眼,道:“女人当国君有什么奇怪的?五叔,你这种人若活到一千多年以后,便是典型的直男癌,前任国君真平王金白净膝下无子,所以去世后只能由长女金德曼即位,论年纪,金德曼今年至少六十来岁了,执政新罗多年,可圈可点,对我大唐尤其恭顺虔诚,新罗与我大唐向来交好,五叔,进了新罗境内以后,你可要管住自己和兄弟们的嘴,莫对新罗女王言出不敬,否则伤了两国交情,陛下都会怪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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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素是直男,但不是直男癌,两者的区别在于,直男以平等的态度看待女人,喜欢女人,直男癌则以歧视的态度俯视女人,总觉得天下是男权的天下,所以女人天生应该是男人的奴隶,天生应该比男人矮一头,为男人付出任何代价都是理所当然的。

这种心态,怎么说呢……最好还是自绝于天下吧,毕竟生你出来的人也是女人,多么耻辱的一件事。

李素没这毛病,无论男人或女人,无论平庸或不凡,都是值得尊重的,所以李素在面对战争里的屠戮时,才会有那么多的不合时宜的悲悯,在无可奈何之时,能做的只有默默闭上眼睛。

相比之下,大唐的男人能这么想的人委实不太多了。

多年战乱,无论前朝还是今代,打江山坐江山的是男人,女人在战乱中只是一种资源,一件战利品,还是那句话,拳头才是真理,在这个普遍依靠农耕才能生存下去的年代里,力量往往代表着生产力,也代表着统治的权力,所以男人理所当然觉得自己应该统治女人,大到一国皇帝,小到平凡农户,皆是如此。

而与大唐交好的邻国新罗,却由一位女人统治着这个王国,对方老五为代表的唐军将士来说,实在是一件很稀奇的事。

而方老五的轻视不屑的态度,也代表着绝大部分唐军将士的态度。

李素很想跟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人说,若没有他的到来,或许用不了多少年,大唐也会莫名其妙冒出一位女皇帝,把所有男人的脸打得啪啪的响。

“新罗国金城港的船只可准备妥当了?”李素问道。

方老五道:“送信的人还没回来,不过等咱们到了新罗国境内便不着急了,张亮大将军所率的水师很快便会来的,高句丽的朝堂臣子被咱们杀得几乎快空了,泉盖苏文回到平壤后必然忙着稳定朝局,哪有空顾得上追击咱们?”

李素叹道:“你不急,可我急啊……”

揉了揉被寒风吹得有些发痛的脸,李素眼中露出几许温情:“……刚出生的女儿还在等我回去呢,也不知她生得怎样的相貌,像我还是像明珠……”

随即李素回过神,神情坚定地道:“赶紧把这里的事处理完,我们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