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先生可看出老朽是得的什么病不?”

沈自恪突然开口询问,不过问完之后他就有些后悔了,先前之所以会开口纯粹是因为习惯,关于医术上的事情总是喜欢多问。

但是他怕方铭误会他的意思,以为他是存了心的想要考量对方,当下解释道:“老朽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不认为方铭可以看出他得了什么病,毕竟方铭的年纪摆在那里,就算真的懂医术也厉害不到哪里去。

更何况,他这病还有些特殊。

“既然老校长提问那我也就猜一猜。”方铭倒是无所谓,双眸盯着老校长的脸,半响后答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老校长你自己恐怕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感染上这病的,等到发现的时候却根本找不到根源在哪。”

“你……你怎么知道的?”

这一刻的沈自恪是震惊的,不由自主的从位置上站了起来,那一张老脸带着不可思议之色,望向方铭的目光带着浓浓的震撼。

因为,他确实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患上的那病,作为一位医学界的泰斗却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这说出去似乎有些荒谬,可事实就是如此。

看到沈自恪的表情变化,在场的其他人便是知道方铭又猜对了,除了大柱和琪琪没有多大的惊讶表情,秦德峰几人也是一脸的古怪。

要不要这么神啊,如果不是知道老校长的身份,他们几乎都要觉得自己是进入了一个骗局,老校长是眼前这位年轻人的托。

“我能猜出来很简单,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不能算是一种病,更准确的称呼应该是缺魂导致的。”

方铭淡淡一笑,看到在场所有人疑惑的眼神后再次开口询问道:“沈老校长,仔细回忆一下你发现自己患病之前是不是去过一些深山老林之类的东西,在那里是不是遭遇过什么事情?”

沈自恪听到方铭这么问却是陷入了回忆,半响后有些犹豫的答道:“要说去过深山老林的话还真的去过一次,那是当初代表学校去一个贫穷山村进行医疗扶贫的时候,那山村在大山里头,不过要说特别的事情似乎没有。”

这就是沈自恪犹豫的原因,作为那个年代的知识青年自然去过不少地方,光是名山旅游便走过不少,所以他也不敢确定。

“如果硬要说特别的事情的话那只有一件,就是当初和我一起的一位同事到了山村的时候因为条件艰苦感染上的重疾,因为是急病,所以根本来不及抢救。”

听到沈自恪说到这里的时候方铭眼睛一亮,他的心里已经是大概有了一个猜测了。

“那位医生最后是不是葬在了那里?”

“嗯,这是那位同事自己要求的,因为没有老婆孩子,在他死后我们将他的尸体给葬在了那小山村。”沈自恪似乎也是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方铭问道:“方先生,你不会是觉得我在那里染上的疾病吧,要知道我那同事虽然离去了,但他得的并不是传染病,而且当初还有另外几位同事也是一起的,他们身上并没有和我一样得到这种怪病。”

“那是因为其他同事没有和你一样将自己的贴身东西留给你那位死去的同时一起下葬。”

方铭这一突然的插话让得沈自恪愣住了,老眼之中露出了回忆之色。

“贴身物品吗,当时下葬的时候我想到同事茕然一身最后就把陪伴我十几年的一只英雄牌钢笔放进了棺材中一起下葬。”

“那这病的根源也就找到了,沈老先生应该是有很长时间没有去过那小山村了吧,抽个时间去看看故人吧。”

方铭话一出口沈自恪浑身一震,因为他瞬间明白了方铭的意思。

“多谢方先生提醒,也怪我,这些年忙于事情一直没有时间去看看老朋友,怪不得老朋友会生气。”

沈自恪和方铭的对话听得秦德峰几人一头雾水,前面他们是听懂了,可后面是啥意思,什么看看故人的……

秦德峰等人不懂,沈自恪看了自己的学生几眼,最终还是解释了一句,“我的病也不算什么,就是每逢中秋、重阳的时候胸口会有些微微的刺痛,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有人在用尖锐的东西轻轻扎我的右胸口。另外,因为个人习惯,我当初喜欢把钢笔挂在上衣的右胸口袋上。”

秦德峰的表情变得怪异起来,甚至可以说是变得惊悚,整个包厢饭桌的气氛在这一刻变得极其的宁静。

尖锐的物件,右胸被扎,挂在右胸口的钢笔,留在棺材内的钢笔……

在场的没有一位是傻子,能够成为顶级医学院校领导的更是智商和情商都远超常人之辈,沈自恪这话一说完他们便是明白了。

只是,他们实在是有些无法接受,这……这未免太玄乎了。

“方……方先生,你的意思是我老师的病和放在棺材内的那只钢笔有关系,和……和我老师的那位死去的同事有关系。”

秦德峰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要是换做另外两个人在他面前说这么一番话他只会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