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对照组,一共要分成四个组进行,这样的话放在同一座医院可能就不太现实。”

目前收治确诊患者人数最多的医院是火神山医院,而雷神山将在明天开始投入使用。火神山医院能够容纳一千名患者,而雷神山的规模还要大一半——足有1500张床位可以随时投入使用。

如果要临床药物试验,这里才是最理想的环境。云鹤市传染病院一共就开放了五百多张床位,要找到足够多适合入组的患者确实难度也很大。

而孙立恩的这个想法却没有得到宋文的回应,她只是转头看了一眼孙立恩,然后摇头道,“你啊,想法挺多,但有时候太幼稚了。”

孙立恩站在原地,半天没有想明白自己到底幼稚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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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云鹤市传染病院之后,孙立恩听到了一个好消息。

今天对钱国建老哥进行的第一次核酸采样是阴性。这意味着也许再过上两天,他就可以准备出院了。

钱国建自从症状大幅度好转之后,似乎整个人也终于想明白了人生不能永远停留在原地。他开始向医生和护士要来纸笔,自己捧着手机,决定为自己那些还守在家里不出门的邻居朋友们做点什么。

钱国建选择的努力方向是在物业群里为邻居们组织团购。大家把最近需要,但政府统一采购和提供的物资包里无法提供的生活必需品一起报给钱国建,然后由他进行统计,并且最后统一把需求发送给目前有配送能力的店家。

把全小区的,至少是一整栋楼的居民需求统一在一起,然后用一趟车送到小区,这毫无疑问减少了很大一部分配送压力。而钱国建的行动也鼓舞了不少同样还在住院,但仍然打算为整场抗疫做出一些贡献的人们。

现在北六区有三个病房的患者们都在积极参与类似的活动,反正北六区的这三个病房一到早上八点就成了六个小区七栋楼居民们的采购需求统一点。微信提示音和电话铃声此起彼伏,这些走路都还略微有些容易喘的患者们一个个拿着电话和不会用微信的大爷大妈沟通要买啥。等到下午了,电话沟通能稍微少一些。但要不了多久,这些“志愿者”们又开始了更加繁忙的工作。他们需要不停的和配送的商家,负责配送的司机师傅,和小区的门卫,负责把商品从门口运送到各家各户门口的志愿者沟通。等最后一家拿到自己所订购的商品,时间就差不多到晚上八点了。

这样的“工作”让这些患者们无比投入,同时日常生活充实的简直不是一般。要不是他们还能一只手打电话,一只手配合医生护士们采血,可能医务工作人员都得有点意见。

对于医务人员们可能有的“小意见”,钱国建是这么“安抚”大家的。

“你们都在为了战胜疫情努力,我们不是医生,也帮不上啥忙。”钱国建鼻子上还带着鼻导管,但这并不影响他用肩膀夹着手机听需求,另一只手奋笔疾书。他一边快速记着东西,一边对一旁的护士说道,“这不是好不容易从躺在床上的废人变成能打电话能写字的半废人了嘛,我们这就叫……叫资源再生。”

等孙立恩换上防护服抵达北六区的红区时,再生资源钱国建正通过手舞足蹈、高声吆喝、手绘地图和要求对方顺着隔离墙往前走等方式,指引一位第一次送他们小区订购物资的司机师傅找到正确的门。

孙立恩站在旁边等了大概两分钟,眼见电话挂断了才问道,“钱大哥,最近感觉怎么样了?”

“哦哦,孙医生呀。”钱国建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然后从床上站了起来,一把握住了孙立恩带着三层橡胶手套的手,他一边用大手捏着孙立恩的手,一边拍着胸口说道,“我这最近感觉好多了!”

孙立恩已经观察了两分钟的状态栏,在确定钱国建的确没有了“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这个关键状态之后放松了不少。他笑着用进门前刚刚消毒过的手拍了拍钱国建的肩膀,“那就好。”

让钱国建重新坐下后,孙立恩向他传达了第一次核酸阴性的好消息,“这说明你体内的病毒至少已经被压制到了核酸检测都查不出来的地步。不过,钱大哥你可能还没办法马上就出院,咱们一直要求的是间隔至少一天的两次核酸检测阴性,而且肺部影像学有明显好转才能安排你出院。肺部影像学现在看是有好转的,但是核酸这个躲不开,你还是得过一天再测一次才行。”

“好的好的。”钱国建使劲点了点头,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之后,他似乎突然开始对很多事情都看开了。之前一提到自己离世的亲人时,钱国建就会表现的很痛苦。但现在……至少他似乎已经能够接受亲人离世的事实,甚至主动提到这一点了,“之前我脑子糊涂,孙医生你们不要往心里去……其实也我也想明白了,我爹妈把我一点点拉扯大,他们现在提前先走了,提前先到下辈子去替我们布置家了。我要是在他们还没准备好的时候就跟着一起去,怕是要被我爹妈把屁股活活打烂。”

钱国建的语气带笑,但眼中仍然含泪,“这一辈子,我给他们准备了个一百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