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宥一脸色骤变,元恪恍若未觉,将方子递达兰台,叮嘱道,“她病弱,你好生看着。”

达兰台道,“陛下不让臣跟着一起回棠州吗?”

陛下因一女子滞留云州已传入京中,许太后勃然大怒,接连来书数封,呵斥训诫,并道今年金人立后眼看来临,陛下若再不回都准备,怕又引起贵族不满,眼下这形势,徒生灾变。

太后说的有理,金人立后,稳定后方和守旧派,不能再拖了。

元恪沉吟道,“你有把握能在四月前回棠州吗?”

金人立后的日期在前一年卜定,恰在四月下旬,他必须赶四月到达洛州。

达兰台不敢说能也不敢说不能,含含糊糊道,“贵人体弱,怕经不起颠簸。得看贵人将养的如何……”

元恪冷冷道,“你不必忽悠朕。碧落调理的如何,就看你的医术,若耽误了行程,你提头见朕!”

达兰台哆嗦了下,恭恭敬敬答了个是,看了眼帷帐,心里叫苦不迭。

这神仙妃子连药都不好好吃,整日哭泣,忧愁烦闷,如何能养好身子?

莫说身子不好,便是身体康健也经不起这般折腾。

达兰台向帷帐拜了拜,“贵人请听臣一言。忧愁苦闷,并不利于安胎,若贵人不努力,臣开再多方子也是无用的。望贵人为了腹中胎儿,也为了陛下,好生将养。”

这话是说给帐中人听,也是说给陛下听。

谢宥一恍恍惚惚,如在云里,达兰台的声音远远近近,明明他和元恪的对话字字清晰,可回神一想,一句也不记得,脑子里只一句话反反复复,她竟然有孕在身。

元恪见他神思恍惚,起身道,“请谢将军随朕回棠州。”

谢宥一跟在元恪身后,出门前忍不住回头望了眼,一颗心酸痛不堪。

元恪停步,微笑道,“朕都忘了,谢将军是碧落义兄。谢将军有话说?朕可等一等。”

谢宥一顿了顿,反应半天,终于反应过来,摇摇头,失魂落魄的出门。

元恪道,“九公主很是思念你。她在别苑,你可去看一看她。一个时辰后,我们动身去棠州。”

说完径直离开。

达兰台跟在元恪身后,颠颠道,“臣送谢将军去别苑。”

见陛下没反对,说了声恭送陛下,目送元恪离开,他拉着谢宥一往别苑走,一路上絮絮叨叨,“哎呀呀谢将军,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呢……贺兰那个老狐狸说你到了云州,可高兴坏我了,听说陛下将你安置在了平靖二州?甚好甚好,这二州依旧循南朝旧制,想来好治理。我一年得去樵山两次,如此以后还得叨扰你,别嫌我烦哈哈哈……”

谢宥一苦笑道,“哪里敢,大祭司不嫌弃我便好。”

达兰台哈哈大笑,“九公主产下的婴孩很漂亮,活脱脱和你一个模子,不哭也不闹,十分好带。哎呀老觉得九公主是个小女孩,还没我腿高,整天只会叽叽喳喳,没想到也当孩儿娘了……”

两人到了别苑,达兰台呵呵手,大喊了句,“九公主,你看我带谁来了?”

托娅和乌朵闻声出门,看见他身后的谢宥一,惊喜不已,“谢安哈,你来了!”

九公主饱满清甜的声音伴着婴儿呀呀声传出来,“宥一!”

谢宥一被这婴儿咿呀声惊醒,见九公主要起身,忙扶她躺好,九公主双手搂住他脖子,半挂在他身上,半是娇嗔半是委屈,“你怎么才来呀。”

谢宥一摸了摸她柔滑的长发,将她手掰开,让九公主躺好,这才开口,“刚见了陛下。”

九公主忙问,“哥哥可有为难你?”

谢宥一摇头,“陛下宽柔。”

九公主这才笑,“他若为难你,我就再也不理他了。”

达兰台听了这话嗤笑,对托娅乌朵道,“女大不中留。”

九公主瞪了他一眼,托娅将摇篮中的婴儿抱过来,“谢安哈,你看他是不是很可爱?”

谢宥一接过这孩子,竟不知道该如何抱了,生怕弄痛这娇软的孩儿。

见他紧张,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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