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红梅对唐影的话不置可否,道:“你是米斗会的人,这点我早就知道,昨天肖苍蓝曾经当着众人的面说起过这件事。我只关心一点,米斗会袁总舵主高高在上,向来很少在江湖上露面,你是否真的有本事说服他帮我弥补功法中的缺陷?”

唐影听薛红梅说起肖苍蓝,便一阵牙痒痒,叹道:“我加入米斗会本是极其隐秘之事,肖苍蓝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自当是他的冒失,抑或他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也未可知。”

薛红梅掩嘴噗嗤一笑,“米斗会统一了蜀地武林,这是普天之下世人皆知的事情。你们唐门身处蜀地,又怎能脱离得了米斗会的干系,若是假装两不相认,反倒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了。”

唐影脸上有些不自在,道:“我此番前来长安乃是受了袁总舵主的重托,若是你能为米斗会立下汗马功劳,将来自然前程远大。袁总舵主乃是胸怀广阔之人,他老人家精通化瘀书,若是对你青眼有加,授法解惑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薛红梅轻悠悠地舒了口气,“我愿意相信你。请记得你的承诺,死死地放在脑子里,不要将来假装作没有发生。说吧,需要我为你做些甚么?”

她毕生所望之一便是补全自己武功中的缺陷,既然机会放在眼前,她又怎肯轻易错过。即便是镜花水月般的幻影,她也要努力试上一试。

唐影略带尴尬地一笑,“我身为一派掌门,自然不会说话不算数,至于我们接来下做甚么,你听我调遣即可。”

为了确保隐秘,他接着用内力传音与薛红梅言语了几句。薛红梅听后面露惊愕之色,她虽然自忖冷酷无情,但与这个唐影的手段比起来还是差得远了,怔怔地说道:“刘驽遇上了你这种狠辣人物,是他命不好,将来肯定生不如死!”

唐影嘴角现出一丝冷酷之意,“那也要看薛姑娘能为我提供几分助力。”

翌日清晨,近百名年轻弟子被杀的消息惊动了所有进驻镇岳宫的武林人士。诸多首脑人士聚集在案发的两间后院房内,细察死者身上的创口,却发现所有的创口都有被故意毁坏的痕迹,令人难以推测出伤人者的武功路数。

这些死去弟子来自神拳门、碧焰帮和清凉观等多个门派,皆是门派中的精英,此番在镇岳宫突然暴亡,无疑令各派掌门愤怒,只怕将来回去后难以面对江东父老。

少林寺法证禅师在众人中身份最尊,威望最高,被众人推作此番大会的首领,地位隐然已是武林盟主。在众人看来,他自当为破开此番血案身负主要责任。

有弟子被杀的几个门派掌门围着法证禅师一阵苦求,请他务必找出凶手,好让死去的弟子们瞑目。

法证禅师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他先是想到了薛红梅,料想可能是这个妖女作祟,于是率领各派掌门赶到柴房,却发现薛红梅依旧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丝毫不得动弹。

薛红梅见老僧来到,大叫道:“老秃驴,你快放了我,否则不得好死!”

法证和尚冷冷地看着她,似乎早已看穿了她的心思,“看守你的那两名弟子如今身在何处,怎么不见了踪影?说吧,后院那些人是不是你杀的?若是姑娘老实交待,贫僧可以保证没有人会为难你,否则贫僧难以管束各大门派的苦主,结果恐怕会对姑娘有些不妙。”

薛红梅吼道:“他们糟蹋了老娘,又去后院喝酒,至于去了哪里,你问别人去!至于后院,呵呵,你们点了我的穴道,我怎么过得去!?”

她心中暗暗庆幸,得亏昨夜与唐影将痕迹处理得干净,否则此时后果不堪设想。

由于她用指甲在那两名男弟子胸腹处留下的创口实在太长,十分难以掩饰,令人一见便知是她所为。并且这两人乃是专门负责看守她,突然暴亡无疑不利于她掩饰身份。因此昨天唐影当着她的面,使用化尸粉将两名男弟子的尸体化去,连淌在雪地上的血水也丝毫不剩。

薛红梅因此料定,法证禅师只是在试探自己,绝然无法知晓事实,才敢壮着胆量强辩。

法证禅师不理会薛红梅的胡搅蛮缠,凑到此女的身边,仔细嗅了嗅,发现并无任何鲜血的气味,眉头上疑云更盛。

薛红梅见状笑道:“老和尚这么大年纪了也不知羞,兀自恋着老娘的美色。快来解开老娘的穴道,喂你吃奶来!”

法证禅师乃是修为高深的出家人,听她这般撩拨,苍老的面皮转瞬变得通红。

站在他身后的诸派掌门也是强忍着笑,想看老僧会如何应对。唯有蜀中唐门的当家人唐影始终保持严肃神情,似乎甚话也未听见一般。

然而法证禅师并没有出言呵斥薛红梅,脸上很快恢复了古井不波。他连出数指,加固了薛红梅身上各处被点穴道中的真气,便连此女的哑穴也一并点了。

这一次,薛红梅恐怕再难出言羞辱他了。

他转身带着众人出了柴房,又去那茅厕后面的废屋里找到了崔擒鹰,只见崔擒鹰满嘴被灌满了屎,不禁皱了皱眉头,于是命跟过来的几名少林弟子上前为其清洗干净,自己带着众人拂袖离开废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