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宫主柳依然派人来到了冰祁山,特地来此将顾恒生请到了沉府宫的深处。

顾恒生腰间挎着两柄利剑,随着来人径直而行,来到了沉府宫深处的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内。

宫殿的四面八方,灵气成雾,在虚空中轻轻飘扬浮动着,如仙境一般。

此处灵气充沛无比,若是能够在这儿修行一年,可敌过外界的十年。

顾恒生贪婪的吸了一口此地的清幽之气,便踏进了宫殿。

宫主柳依然落座在宫殿的主位,她将两侧的护卫都清退了,只剩下顾恒生一人。

“孩子,坐吧!”

柳依然指着身侧不远的一张精致玉石凳子,轻吟道。

“是。”顾恒生执晚辈之礼,慢慢坐下。

“恒生,这半个月来在冰祁山还习惯吗?要不要姑姑为你换个清静点儿的地方?”

柳依然体态柔美,神采飘逸,看起来就像个三十出头的妩媚女子,很难想象她已经修行数千载了。

“多谢柳姑关心,晚辈一切都还习惯。”

顾恒生本想开口唤柳依然前辈的,只是转念一想,还是不要太拒人于千里之外了,反正自己又不吃亏。

听到顾恒生这一声“柳姑”,柳依然的朱唇立即勾起了一抹笑容,欣慰而道:“以后你就在这儿安心修行,姑姑会派人为你准备一些所需的修行之物,不用在和以前那么苦了。”

紧接着,柳依然从腰间拿出了一块巴掌大的紫色令牌,悬空递到了顾恒生的身前:“这块令牌象征了我沉府宫的核心弟子,以后要是遇到什么麻烦的话,或许能够起到点儿作用。”

顾恒生怔了一下,并没有直接接过这块紫色令牌,而是抬眼凝视着面带慈笑的柳依然。

这是想要让自己成为沉府宫的弟子?

顾恒生到底接受还是不接受呢?

“柳姑,晚辈能否问一些事情?”顾恒生看着悬浮在眼前的紫色令牌,认真而道。

“你说。”柳依然没有感到意外,依旧保持着笑意。

“若是晚辈接下这块令牌,是不是就意味着成为沉府宫的弟子了?是否会限制自由?需要做什么?”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若是顾恒生拿下了这块令牌,便意味着未来受到沉府宫的庇佑,他可不相信沉府宫会白白的为自己护道。

“怎么?难道恒生不愿意加入姑姑的沉府宫吗?”柳依然故作不悦的反问道。

“柳姑多想了,晚辈能够和柳姑攀上关系自然是福源深厚,可是晚辈想要自己出门历练修行,不可能一直待在宫内。”

顾恒生立即起身,对着柳依然抱拳说道。

其实要是真有一座大势力庇护的话,顾恒生当然是愿意得很。

只不过顾恒生不想给柳依然和沉府宫添麻烦,因为他的目标是中州古幽宫,未来会如何,他无法料想,不愿让沉府宫牵扯进来。

“傻孩子,修行之道当然不能够闭门造车,你就算想要一直待在宫内,姑姑都要把你赶出去历练。你的自由,姑姑是不会限制的。”

柳依然轻笑一声:“你只需要明白一点,以后你便是我沉府宫的弟子,不管未来如何,荣辱与共,不离不弃。”

“不瞒柳姑,晚辈因果复杂,若是真在沉府宫留下了身份,恐怕会给沉府宫带来数之不尽的麻烦。”

顾恒生再三思量,还是将自己心里的一丝担忧说了出来,他不想拖累沉府宫。

至于远在北州边域的前肃皇朝,顾恒生相信若是自己真的在中州惹出什么麻烦,中州的势力还不会找一个小势力的茬。

但是沉府宫不同,它落座于北州中域,乃是中域数一数二的大势力。倘若顾恒生惹出一身麻烦,一定会波及整个沉府宫。

因此,顾恒生才一直犹豫,迟迟未曾接住悬浮在身前的紫色令牌。

柳依然眯着双眼,她看得出顾恒生没有在敷衍自己,而是由衷的怕将他自己的因果牵扯给了沉府宫,心里暗道:“这孩子心还有点儿善,不知道以前是怎么生活过来的。”

“傻孩子,万古以来,出了多少天骄妖孽,哪一个不是身负千丝万缕的因果。只要是我沉府宫的弟子,不管未来如何,我沉府宫当竭尽全力护其周全。如若不然,我沉府宫如何能够立于大世中呢?”

柳依然收起了朱唇上的笑意,郑重其事的对着顾恒生说道。

“茫茫大世,天资越是绝世的妖孽,其因果自然是更加复杂。这一点,柳姑比你更加清楚。但是,既然柳姑决定要护你,那么不管未来你惹出什么麻烦,捅出什么篓子,都有柳姑和沉府宫顶着,知道了吗?”

柳依然看着穿着一袭白衫的顾恒生,如同一位慈祥的长辈,关爱的轻语道。

闻声,顾恒生心中的某根弦丝被轻轻拌动了,这句话他在前肃皇朝听到过,一直铭记于心。

当初在前肃皇朝时,一个干瘪瘪的老头儿曾对顾恒生霸道而语:“你是我皇朝的前国公,便是我的孩子